轰隆!
一道巨大的手印从天而降,带着巨大的威势瞬间砸在远处那叫骂的大汉身上。
汉子根本无招架之力瞬息就被砸得四仰八叉镶在地里面,然而一副爽快的两眼翻白道:“唉嘿嘿,爽,爽诶~”
狂风扑面,柳鸣尘看着不远处那道巨大手印,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过,破门宗门风也太放肆了,师侄敢对师叔叫板?
随即施展出强势一击的天境大修士不知于何处出手,柳鸣尘顿觉身体被一股风托起,转而往一座山峰顶上飞去。
这是七峰山其中一座山峰,高达五百余丈,半山腰上已然覆着斑驳雪盖,山顶则略显平坦的建有一座草屋,还有几片药田和几棵看上去就不普通的灵树,一头黄牛在药田边上休憩,硕大的眸子看了眼飘上来的柳鸣尘后,又慵懒地将头颅搭在一块石头上睡了。
却道山高万丈寒,生得花伴树。
草屋烟囱白渺徐徐,扛梁力士正站在门前,柳鸣尘落到地上,看了眼周围的景色后,往草屋走去。
近到王项面前,王项朝屋内一指,“镇山师叔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他拜了礼,走进无门茅屋中,刚进门他就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像是被什么华贵物什惊了眼,方才仔细看去。
这屋中当真是大不一样,地面铺的是黄花梨木板,一旁的木架也是名木所制,就连那盛放灯油蜡烛的灯台也是琉璃莲花灯盏,彩瓷珐琅等摆件更是放了满屋,甚至连法器都丢垃圾似的扔了十几件……
“还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柳鸣尘忍不住吐槽起来,他还以为这位破门宗老祖是个超然物外的高人呢。
“诶!说得对!”里面有粗音附和。
转过门廊,一位极其雄壮的赤膊大汉正坐在一张巨大的虎皮椅子上,络腮胡子,肤色古铜,道道金银色的带状纹路遍布全身,给人一种不敢与之相视交谈的压迫感。
看来这位就是王项所说的镇山师叔,破门宗大修士之一了!
“晚辈柳鸣尘,见过镇山老祖。”
“哪儿那么多繁文缛节,骂我!”
“啊?这是为何?”
“别管,先骂就对了!”
“那……得罪了!”柳鸣尘觉得莫名其妙,但老祖发话他不得不遵循,纠结半会儿后张口骂道:“老东西!”
轰隆!
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柳鸣尘直接被压得趴下,脸色青红,连吸气都变得困难起来,体内灵气也瞬间失去支配变得无比瑟缩。
抬眼看着雄壮无比的镇山老祖,对方只是一只手指头微微抬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是,打算考察一下我吗?”他心中猜测,只能慢慢适应威压带来的挣扎感。
如此持续了一盏茶时间,他忍着威压慢慢直起身子,单手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一些,是个不错的苗子。”
“老祖既然要考校晚辈直接说明就是,为何要晚辈骂您?”
柳鸣尘咬着牙,终于站直了身体,而他身上的威压也在瞬息间顿时消失无踪。
镇山老祖捋了捋满脸的腌臜胡子,狡诈一笑:“嘿嘿,我是要让你明白,不要恃强凌弱,不要仗着实力高就可以随便吩咐别人做事,除非对方真的冒犯甚至顶撞了你,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晚辈受教!”
柳鸣尘嘴上说着受教,然而心底却觉得这是毫无道理的歪理,以天境修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要师出无名这种狗屁理由做什么?
“柳鸣尘,自号枕骸是吧?”
“是的。”
“你为人如何我还需要时间检验,不过如今已是我破门宗弟子,我也不会亏待了你,这枚断续丹可助你恢复身上的旧疾暗伤以及手上的经脉损伤,七日后去竹林下看管药园吧。”
柳鸣尘接过断续丹,正要道谢又听镇山老祖说道:“你现在离地境也只剩一步之遥,但想要日后少遭罪,我建议你先定心至少半年时间再图突破。”
“请问老祖这是为何?我觉得现在状态充盈,正是一鼓作气的关键时刻。”
“呵,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想想近些年来修道所遭遇的一切,虽然初想觉得并无大碍,可事事囿于心头而不知,单就是临岳城一事你觉得自己想起时能稳住心神,以平常之心视之吗?”
“明白了,谢老祖点拨。”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