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个宗门,是陈国七大宗门之一,灵砂郡的破门宗!
并非王项口中的无名小派!
他对破门宗知道的不多,因为灵砂郡与晋原郡之间隔着仙都郡和一部分平湖郡的地界,只知道这个宗门的实力很强,修士却很少,而且素以练体为人所称道。
不过想想也是,能不顾他的名声还愿意接纳他的,恐怕只有五大世家或者七大宗门这样的超然势力了,毕竟能堵上人嘴巴的,除了金银细软就是沙包拳头,而这两样恰恰只有五大家和七大宗才有。
王项环抱双臂,“怎么样,我破门宗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入的,宗内门人子弟必须个个天赋卓绝,更何况你现在就是刚烫过热水的羊——满身臊,除了我破门宗还有哪个势力敢要你,没有势力撑腰,你自己也明白这条路有多难走。”
柳鸣尘听着王项的话心动不已,看着对方确实诚意,他终是咬了咬牙将疗伤丹药一口吞下,“谢前辈赏识,收留我这吊命之人!”
“好,好好好。”王项嘻哈哈地搓着宽大的手掌,喜不自禁地笑着,“太好了,今年拐骗新弟子入宗的任务绝对可以完成了!”
柳鸣尘:“……”
他觉得自己好像、应该、也许、大概、或许、可能、多半、兴许、似乎……是被骗了。
王项自顾自的躲在墙角乐了好大一阵,这才一脸古板地离开房间,将金纹剑还给了柳鸣尘。
只是他在出门的时候,好像是因为关门用力过大,竟然把门直接关炸了!
看着一地的房门尸体,柳鸣尘呆愣原地,“难道……这就是破门宗的由来?”
……
平湖郡中州,一位面色黝黑的青年站在一位黑袍青年身后半步,两人立于山顶,看着眼前大城中偶尔流动的细细光线,黑袍青年浅浅地笑了下。
“师……尊,您真打算对徐家动手?”
“当然,只不过不是现在,这座城中有天境九阶的修士,而且内外阵法交织如席,现在的我可没办法闯进去。”
“那您来此是?”
“看看风景,你也要学会多看风景,比如看这山川表里、草木石峰,入眼处皆由天地而生,受日月所照,其中万千道韵隐而不发、吟而不鸣,若你能够潜心参悟得其中丝毫,则三通不束,化灵可窥。”
黝黑青年不知道这些话是真是假,只得拱手应下,其后便一语不发了。
黑袍青年负手迎风,看了大城良久,终于似乎有所收获的浅笑一声,抬手指在空处,无由来显化一座传送阵将二人传送离去,不知所向何方……
五龙岳山脉。
镇岳关中充斥着无尽的肃杀之气,车辚辚,马萧萧,每一个人目光都犹如嗜血的狼。
陈国与大梁已在此鏖战半年之久,结果互有胜负,似乎所有人都不急着一战定乾坤,而是十分默契地展开了拉锯战。
可即便如此,来镇岳关驰援的修士仍然死伤惨重,两国之间大大小小的战争也连绵不绝的爆发,城外的血迹已经到了连暴雨都冲刷不净的地步,风一吹空气中更是腥臭难遮。
有学宫先生言:
三更风雨暂未休,鸡鸣又写阎王账。将军兵士粉红甲,残刀破剑碧血衣。
有世家公子曰:
枕后刀,袖中剑。今日镇岳吹红风,灯睡人难眠。匣上弩,城头矛。明朝斩龙落腥雨,白骨乱爬天。
来到这里的修士不知道他们要打多久,甚至连坐镇关内的那些大修士也不知道他们会打多久,唯一知道的仅仅只有每天有多少人来,又有多少人死,药房武库还有多少剩余,粮草杂肉又剩余几何……
两国国战有很多人在关注,但也有很多人仅以瞥视,因为这场决定两国未来百年格局的战争,还没有来到它应有的局面,也还没有来到两国举国之力进行争锋的阶段。
对陈国修士如此,对大梁修士也同样如此,对方云轩等走在王道上的修士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