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引秦若谷去鸿鹄书院的?”
马车上,霍煜看了一眼闭眼假装睡觉的沈黎。
沈黎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和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狗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赵清河说的不错。
“从出侯府开始,你就在计划撵走裴元蘅了。”霍煜一边剥着橘子皮一边道,“先是让周嬷嬷来看着我,让我发现端倪赶过来,再让周嬷嬷带着冬见等人以保护我的借口,从南城门离开,然后直接去了鸿鹄书院,布置好一切就等着春见去请昌恒先生。”
“原本你打算在昌恒先生和其他人面前戳穿裴元蘅的真面目,若裴元蘅还敢和你抢沈奕宁,你就动手,但没想到出了点小状况,所幸有惊无险。”
他将剥好的橘子塞到沈黎手里。
凉凉的触感,让沈黎眼皮子动了下。
好香的橘子。
“以你的性子,应该将鸿鹄书院的东西全都收拾好给昌恒先生打包送去了吧。”
沈黎觉得烦闷无比,她睁开眼:“你有完没完?非得要彰显下你很聪明吗,厉王殿下?”
虽说她是情急之下才想出来的连环局,但就这样被霍煜一点不漏地拆穿,显得她很笨了。
“我只是后面来推测,哪里能比得上你,在刚刚那么乱的情况下还能想出这样周全的计划,引了南镇抚司去鸿鹄书院,顺带将他们全都牵连进去,有苦说不出。”
霍煜笑了笑,无比认真:“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秦若谷吃瘪不敢明说的。”
原本这段时间秦若谷就在查鸿鹄书院,听到风声还不行动?
可这一行动就正好着了沈黎的道儿。
沈黎调整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掰了一瓣橘子塞嘴里,唔……好甜。
霍煜低头,从怀里取出锦帕来擦手:“你可知道,按秦若谷的性子,此事不可能就此作罢?”
“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诶?”沈黎看到霍煜手里的锦帕,怎么感觉这样眼熟,她忽然觉得手里的橘子不甜了,“那不是我的锦帕吗?”
“对呀。”霍煜理所应当地擦完手又将锦帕塞进怀里,“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我的锦帕在你那!”
“你能给周远霄绣锦帕,我只是拿了你一张旧的锦帕,又算什么?”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想到在锦绣坊,沈黎从他手里抢走那块锦缎的模样,他就咬牙切齿。
他在侯府进进出出多年,她就从未给他绣过一个。
沈黎斜眼睨着霍煜,讥讽道:“王爷读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太傅没有教过,什么叫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霍煜从未这样生气过。
别人家的女娘,几岁就开始做女红了,可她呢,赐婚之后,没有给他一个绣品就算了,还和别的男人在街上溜达,逛绣房,有闲工夫给别的男人绣锦帕。
他拿了一条旧,还被说成是贼。
“那你也是贼!”
“我偷你什么了?”
“你偷了我的心!”
沈黎:“……呕!”
她打死都不相信霍煜能说出这样恶心的话,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