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女眷们每一个季度都会办个喜宴,明面上是赏花品茗,实际上却是为各家的男人拉拢人脉,收罗一些对各门子弟有用的信息。
其实这些对于以前的沈黎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但现在她孤身一人要在藏龙卧虎的上京城站稳脚跟,那就必须要拉拢关系。
被霍煜坑了好几次,她决定要主动出击,傅夫人便是她的首选。
今日沈黎选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裙,特意配上之前母亲留下来的海棠白玉簪去赴宴。
宴席并不在傅府,而是在京郊的百花阁里。
从城东大门出去后不过十里地就到了,越是靠近百花阁就越是被鲜花簇拥,特别是桃花和樱花,错落有致,乱花渐欲迷人眼。
马车在百花阁外停下,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沈黎下了车,递了请帖,门外傅府的下人才允许她们进去。
今日来的全都是女子,所以才进院子就听到平日里很少见的欢声笑语。
常年在高门大户的宅院里端庄大方,不论是出嫁为人妇的,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都在今日变得活泼起来。
“呀!沈姑娘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声,那些还在闲聊的人齐齐往沈黎这边看过来。
“什么沈姑娘,当下应该称一声郡主。”
有人善意地提醒着,紧接着一众人便就笑了起来。
傅夫人秦氏寻声而来,脸上露出了欣喜:“阿黎你可算是来了,可让我好等呢。”
她和侯夫人在闺阁之中情谊匪然,要不是各自丈夫政见不同,导致后来就没怎么来往,她也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黎吃苦的。
到底朝堂之上的事她也不懂,除了能力所能及地让人送还沈黎的嫁妆之外,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毕竟傅家,还是老爷子做主,她这个当儿媳妇的,总不能忤逆说公爷不对吧。
沈黎向傅夫人行了礼,傅夫人扶住了她的胳膊:“好孩子,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都已经过去了,没事的。”沈黎端庄地笑着,“傅夫人送回来的嫁妆我都记在心里,多谢夫人。”
“别叫傅夫人,怪生份的,叫我秦姨。”
傅夫人握紧了沈黎的手,满眼都是心疼。
“幸好你随了你父亲,否则要像阿禾那般性子,不得被李家欺负到死呀。”
她虽然不敢管,但也不是不能听。
这三个月来发生的林林总总,她都是听说了的,只可惜身不由己,不能出手相助。
特别是在看到沈黎发髻上的海棠白玉簪,她心里就更是愧疚。
那白玉簪是一双的,一只在侯夫人那,一只便在她那。
“如今阿禾的血脉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你便来傅府寻秦姨,秦姨虽然帮不上你的忙,但能庇护你一时。”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