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一会儿我给李家送个拜帖,明日去问问他们家主便是。”
这边话音才堪堪落下,周嬷嬷就来了:“老太公,衙门来人。小姐说,您是长辈,当您来定夺。”
原本沈老太公是不高兴的,但听到沈黎这样尊重他,心情便好了:“不是我这个老辈儿说沈黎,都是大人了,还成日给沈家惹这么多事来,要是没了我们,她又当如何?真是让人不省心的!”
周嬷嬷暗暗地翻了个大白眼,要没了你们,小姐不是过的多开心,一群蛀虫。
府都衙门经过前面两次和沈黎打交道,也熟络了,也没大张旗鼓地来,只是安排了两个衙役小哥。
衙役小哥面有难色地等待着,终于是将沈老太公和张氏等来了。
“沈黎,你又犯了什么事,要阿爷亲自来为你做主?阿爷虽然是沈家的长辈,可要先说好,阿爷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沈家家规,礼义廉耻莫不敢忘,你不要仗着你的定北侯这一脉,就耀武扬威的,惹了人还不自知。”
就像李家和皇后,都把人得罪了,还得他亲自来安抚人心。
真是不像样。
“两位差人,虽说我是长辈,但我还是知道何为国法家规的,若是沈黎犯了错,你们只管将人带走,也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莫要仗着自己定北侯府嫡女的身份招摇过市,免得以后犯了大错就来不及了。”
最好现在就能把沈黎带走,如此还省了他的麻烦。
“唉,也是我那侄儿一年打两百多场仗,对这个幺女疏于管教。”
沈老太公噼里啪啦地一顿,让两个衙役都面面相觑,好在路衙役年纪稍长,也能摸清楚沈家和定北侯府的关系,赶紧朝他行了礼:“老太公误会了,此行并不是为了沈小姐的事来。”
“既然不是,那是?”沈老太公想到之前秋见横眉冷对的样子,“是她的丫鬟?那个叫秋见的丫鬟?哎呀,我就说了,女儿家家的哪能这样舞刀弄剑的,好好的丫鬟就该伺候人,等着小姐出嫁当个陪嫁,若是运气好,就成了姑爷的通房,彼时混个妾室来当,也就人生美满了。”
春见在一旁,暗暗地为沈老太公捏了一把冷汗,得亏了秋见还在府外张罗着收嫁妆的事,不然听到这话,那暴脾气,就是她和周嬷嬷加起来都拦不住。
路衙役道:“不是不是,和侯府无关的,是沈张氏。刚刚李家一张状纸,将沈张氏告了,我们现在来拿人。”
张氏一听是自己,立刻就往后退了好几步:“什么告了,谁能告我?我又没犯事!”
一旁年轻的衙役小哥唐杰立刻将状纸的拓本双手奉上:“这是李家的状纸,还有回春堂的大夫出具的验伤单,以及玲珑阁店小二的口供,都指证沈张氏今日在玲珑阁打伤了李家姑娘,还请沈张氏随我们走一趟。”
沈老太公皱起眉,看向袖手旁观的沈黎,气不打一处来:“沈黎,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说两句。”
“哦哦,”沈黎脸上一片单纯,“两位官差,方才我阿爷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阿爷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沈家家规,礼义廉耻莫不敢忘,绝对不能仗着沈家,还有侯府就为所欲为,你们请自便。”
沈老太公傻眼了:“沈黎!我让你说这个了吗?”
“啊?”沈黎继续装傻,又道,“哦,我知道了,阿爷刚刚还说了,国法家规的,千万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管不顾,只管将人带走,也算是给个教训,免得以后铸成大错还不自知。”
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