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只觉得可笑:“姐姐?我上面就只有两个兄长,哪儿来的姐姐?”
这男人,是脑子不清醒吗?
要不是此刻要维持下自己柔弱的形象,她一定狠狠地扇他几巴掌。
不妨事,过几日还有扇他巴掌的机会。
“沈黎,你别不懂事,你要来我们李家当妾,蓉蓉自然是你的姐姐!”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沈黎放着上京城俊朗青年不选,要选你?”
虽然她看起来很柔弱,但说话掷地有声。
不理会李家一群疯子,沈黎对宋大人道:“李家自己的财物可能没有被偷,那小贼偷的是我的嫁妆。”
“胡言乱语!”李老夫人赶紧制止,她到底是小瞧了沈黎了,没想到刚刚她竟然是在指东打西。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将礼单拿出来清点一番便知。”
眼见着衙役们又要再进去一次,李老夫人赶紧给了门房一个眼色,李家的下人们全都齐齐挡在了大门口。
沈黎要的就是这种局面,她一脸懵懂:“怎么了?李老夫人是心里有鬼吗?刚刚说李家遭贼了,便让衙门的人去瞧瞧,现在说我的嫁妆出了事被偷了,就这般不愿意让他们再去点算点算?”
“其实今日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府都衙门的衙役大哥们点算一番,若是数量对得上,那我们侯府就将嫁妆抬走了,从此咱们才算彻底地断个干干净净。”
李老夫人脸都快要拧出水来了,她怎么敢让衙门的人去点算。
那些箱子有好几个都见底了,根本见不得人。
没想到沈黎这小浪蹄子,都挨了皇后娘娘的责打了还冥顽不灵,非得要一头撞死在南墙吗?
李宝珠立刻问:“你说的要点算,要怎么点算?你有清单么,你就要点算!”
李老夫人和李璟然都纷纷看向了她。
她给两人递了个眼色,这个她就很笃定了。
她老早就看过沈黎的嫁妆礼单,所以觊觎头面很久。
所以在兄长成婚当日,她自告奋勇地清单嫁妆,礼单就在她手上,她还专门问了喜娘可有人誊抄过这份清单,当时喜娘还笑话她,都手忙脚乱了,谁还有工夫来誊抄。
沈黎手里是没有礼单的。
她之前就说了,高门贵女又如何,还不是个蠢货,都不懂算计。
沈黎依旧保持着端庄又大方的微笑:“春见,礼单。”
春见应了一声,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沉香盒子从马车里取出来,然后当众打开,取出里面的卷轴,顺势便甩开,那卷轴咕噜咕噜地就从她手里展开,一路滚开了。
足足二十尺长!
“嚯!”
别说是笃定的李宝珠,就是外间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
他们还是头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世家大族的嫁妆清单,几乎全都张大了嘴巴,眼睛都瞪得像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