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了身,海棠姑姑立刻伺候着她更衣。
“本宫赐婚,她竟敢拿着死人的免死金牌去要挟皇上?这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么!还敢喝霍煜勾结,陷害李家,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一个孤女罢了,不思温顺乖巧,在李家相夫教子,还敢勾结外男,说退婚就退婚,这是要将她的脸面于何地?
容皇后走出寝殿,来到主殿,才要问李老夫人到底怎么回事,李老夫人就跪了下去。
“姐姐这是做什么?”
李老夫人低声回话:“臣妇管教无方,让沈黎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方才海棠已经同本宫说了,这事儿不怪你们,子不教父子过,就算定北侯死了,那也是他的错,看他教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今日沈黎敢直接越过本宫去找陛下要退婚的旨意,他朝就敢无视本宫去找陛下亲自赐婚,谁知道她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
说完这话,容皇后又让海棠姑姑将李老夫人扶起来赐座。
“你们也是,姐夫身居门下省谏议大夫之职,璟然又才立下战功,眼睛就这么小,非得要盯着沈黎的嫁妆么?”
皇后这话带着责怪,她想不明白,为了那一点点的嫁妆还要闹上公堂撕破脸,让大家伙儿看笑话是为什么。
“本宫明日就让沈黎入宫敲打,但你们也赶紧把她的嫁妆还了,不过就是些金银首饰,你们李家难不成还拿不出来?”
李老夫人为难不已:“这嫁妆,我们还不了。”
“怎么就还不了了?”
“侯府的嫁妆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古籍字画等孤品,大部分被三皇子拿走了。”
皇后都惊呆了:“你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李老夫人知道这一次若是不将三皇子拖下水,皇后绝对不会站在他们这边。
就像刚刚她说的一样,顶多就只是敲打敲打下沈黎,可那些嫁妆,沈黎若死咬着不放,他们李家根本还不起。
事情若闹的更大了,便会涉及到党争。
党争暗地涌动倒也不妨事,可若摆到台面上来了,陛下那可最是痛恨此事的!
毕竟这位陛下登基的手段也不光彩。
他们李家必须要在此事闹大之前永绝后患。
李老夫人把心一横:“为了帮三皇子笼络朝臣,那些嫁妆已经被送去了各个世家大族。”
容皇后原本不经意的脸色瞬间呆滞:“糊涂!”
她不敢相信,李家竟然敢用侯府的嫁妆去行笼络之事。
李老夫人辩解道:“定北侯府都死绝了,也就只有沈黎一个孤女,留下那么多东西,她一个人也用不了,我只是想着,她都已经被八抬大轿抬进我们李家了,那些嫁妆便该是我们李家的,用来为三皇子打点也是她这个孤女的荣幸,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她竟然会生出异心。”
“其实若只是沈黎一个人,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的,可恨的是,她竟然联手霍煜,那霍煜是什么人,可是前太子呀!”
说到这里,李老夫人慎重地看了一眼容皇后,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霍煜的身份原本就是前朝后宫的大忌,要不是她要将容皇后和三皇子拉下这趟浑水,她也不敢在隔墙有耳的后宫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