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德妃就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朗月楼,正好碰上慕容清与婉小仪、傅美人等人结伴同行、倚楼谈笑。
“好啊,好你个慕容清!果真是在这里!”德妃恨不能马上把她撕开两边以泄心头之恨。
慕容清近日虽也听说慕容家和秦家因兵权之争起了龃龉,但却不知德妃贸然莽撞地在萧承安面前吃了一记痛骂。
她心有不解地问道:“参见德妃娘娘。妹妹愚钝,不知姐姐找妹妹所谓何事,更不知姐姐为何动怒。”
德妃一看慕容清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回答道:“你是真蠢还是假钝!你父亲慕容越居然敢在朝堂之上公然与我父亲分庭抗礼、争夺兵权,叫我怎能不气?!”
“原来如此。慕容清久居深宫、不问政事,消息更远不如德妃姐姐四通八达,望姐姐恕罪。”慕容清低声答道。
“慕容清,你还真能装,你们慕容家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只可惜慕容沉璧福薄短命,没看到妹妹宫中得宠、父亲仕途亨通的一天。”德妃盛气凌人地说,“常言道,一报还一报。焉知不是你们父女行事龌龊,连上苍都看不过眼,才让慕容沉璧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死于非命呢!”
“你”慕容清一时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想说什么!你敢说不是吗?你敢说慕容沉璧不是年纪轻轻地就命丧黄泉吗?!”
慕容清的心里从未试过这么恨一个人的一言一行,因为对她来说慕容沉璧的死是她心中的最痛,她没有一日不想找出杀害幕后真凶,为长姐报仇雪恨。
但欲速则不达,既已入宫得宠,查出真相也必指日可待,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乱了方寸。
因此,慕容清仅在须臾片刻之后便把心头的怒火给悉数压了下去,反倒是一脸恭敬顺从地答道:“德妃姐姐息怒。皇上英明,心中自有决断,非你我常人能揣测左右。家父若有得罪之处,妹妹在此向姐姐息怒,望姐姐海涵。”
站立一旁的婉小仪听罢也劝道:“娘娘息怒,慕容妹妹确实不知情。何况朝堂之事也不是你我深宫妇人可随便置喙的,请恕妹妹多言。”
德妃一口恶气已出,便是再胡搅蛮缠下去也于事无补,恶狠狠地瞪了慕容清一眼之后便绝尘而去。
把德妃气跑了之后,慕容清也不由地在心中思量起两家兵权相争的各种事端来,游园玩乐的阑珊意兴顿时荡然无存,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慕容妹妹,你若有事在身便先忙去,有傅姐姐与我作伴便是,万不要因陪我玩乐而误了正事。”婉小仪温存道。
“是呀,慕容妹妹不必勉强。”一旁的傅美人也在装腔作势地说。
“既如此,妹妹便先一步回宫,待来日闲暇时再与两位姐姐一同把笑言欢。”说罢,慕容清就带上云裳匆匆回到了芳清轩。
“小姐,我们为何走得这样急?是因为德妃的话让你吃心不爽了么?”云裳问道。
“德妃所言并非空穴来风,此事怕已闹得沸沸扬扬,我必须赶紧回宫。”慕容清正色答道。
果不其然,慕容清才刚踏进芳清轩不久,慕容越就已用飞鸽传来了一笺信条。
慕容清拆开一看,念道:“我慕容家正与秦家为兵权相较,望你尽快得宠以取得皇上信任,为巩固我慕容家的朝中地位尽力慕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