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安在床沿上静默地瞧着昏睡中的慕容清,见她生如此柔桡轻曼、窈窕多姿的模样,倒比故去的慕容沉璧更多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媚可人来,一股爱怜之意不觉油然而生。
“皇上,汤药煎好了。”云裳手中端着汤药,缓缓走过来说:“让奴婢来伺候才人服下。”
“朕来!”萧承安把汤药接过了嘘凉,然后再亲手把汤药一口一口地喂到慕容清嘴里。
他轻声细语道:“朕问你,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慕容才人怎会被如此重罚?”
云裳拭去眼泪,一字不差地将今早在长乐宫里发生过的一切告知了萧承安。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语。”云裳说。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有朕在此。”萧承安把云裳支开。
半个时辰之后,慕容清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恍惚间看见萧承安在床前亲侍汤药,一时惊异得难以置信。
“皇上,臣妾罪该万死!”慕容清连忙起身拜见。
“不必多礼,你在长街上被罚跪后不慎昏倒。”萧承安扶着慕容清躺起来,一边说:“适逢朕下朝路过,便把你抱了回来。你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臣妾无事,让皇上担心挂怀,是臣妾的不是,请皇上恕罪。”萧承安的柔情和体贴让慕容清既欣喜又惶恐。
“无事便好,朕瞧你身子虚弱,还需多休养些时日。再不可因一时嘴快,言语冲撞了诸位娘娘。”萧承安站起来,背过身说,“朕瞧着,你与沉璧既有相通、更有相异之处。”
“臣妾愚钝,不知皇上所指,请皇上明察。”慕容清双目游离地答道。
“朕是说,你与沉璧的相通之处是聪慧果敢、胆识过人。”萧承安抬头,双眼凝望着窗外说:“而相异之处,便是沉璧性子刚烈,而你,更能隐忍。”
慕容清听罢连忙起身下床,双膝跪地说:“请皇上饶过臣妾死罪,臣妾有一事相告。”
“何事?”
“臣妾与沉璧长姐并非同胞亲姐妹,臣妾只是慕容府的一介养女。臣妾原姓阮,单名一个清字。七岁时因父母亡故而流落街头,沉璧长姐见臣妾实在可怜心生恻隐,便求了慕容大人收养我。”慕容清双目垂泪说,“慕容大人和沉璧长姐十数年来一直视清儿为家人至亲,慕容清实在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所以你就听从慕容越之命特进宫来接近朕?”萧承安面有愠色。
“不不,臣妾不敢。臣妾入宫皆因多年来一直真心思慕皇上,只是从前一直不得机会入宫。”说毕,慕容清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以示真心。
“起来,你若当真一心思慕朕,朕日后自能领会,不必急在一时。”萧承安将信将疑地说。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只要皇上不嫌臣妾卑微愚钝,臣妾愿一生侍奉皇上在侧,但凭皇上吩咐。”慕容清动情地说。
萧承安一把将慕容清抱在怀里,说:“其心可鉴、其情可明。朕相信你,小傻瓜。”
“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