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师父贵为武林盟主,怎么可能被人打败,他是一心牵挂师妹安危,才不慎被伤的!”
话毕周鹤阳愤愤丢掉酒壶,长袖一展亮出一只峨眉刺来,在手掌中转了几圈,将闪着寒光的刀尖直指吴思三:“吴坛主,老夫是看在肖助教的份上,才对你处处忍让,不要以为你就可以肆意羞辱老夫!峨眉派武功盖世,吴坛主要不要领教领教?”
“好好好,反正白猿真人已经驾鹤西游了,死无对证。你爱怎样说便怎样吧,峨眉派的幺蛾子关我屁事。”
吴思三收起笑容,也举起陌刀指着周鹤阳:“不过话说回来,周老头,你也别老惦记着师妹了,你怎么连今日典仪也没有来,又喝过头了么?让你呆在灵溪是要你防着踪迹可疑之人的,你知不知道今日又有人跑上山来了!?”
周鹤阳一惊:“有人上山?……不是本地人吧?莫不是……是客栈里喝茶的那个书生?”
“不错,那家伙跟着洛哥儿穿过迷阵,最后竟然给他混进了请神典仪的现场,好在被我逮住,嘿嘿,已经命丧当场。”
周鹤阳闻言怒道:“哼,若不是那洛哥儿大闹客栈,我也不至于没留神就让书生跑了!我早已说过,那小子长大了,留着迟早会是祸害!”
“你对我凶有什么用。宗主不让动的人,有本事你去找宗主说啊。”
“宗主?呵呵,宗主若是有仙君的几分风骨,腾龙宗也不至于变成今日模样。当初剿灭戗刀门,说是为江湖除害,可是这么些年来行事越来越乖戾,和比戗刀门比,更像是个魔教。”
“大胆!周老头,我看你是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吧?宗主可是在带大家干大事的,不想干你可以不干。当初你之所以能入腾龙宗,就是因为你破戗刀门有功。可你连望个风这般简单的活都干不好,还敢对宗主咕咕唧唧,动的是什么心思?”
周鹤阳轻哼一声:“老朽不敢,我儿性命都在宗主手里,吴坛主还怕我对宗主不是一片忠心?”
“算了,谅你也不敢,你还是操心一会儿肖助教找你问罪吧。”
“怎地,肖助教要来?”
“嘿嘿,周老头啊周老头,这次的疏忽要是传到宗主耳朵里了,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大哥,大哥在吗!”就在此时,忽然又有一个人举着火把从远处跑来。
吴思三冲来人问到:“二朗,你不好好在洞里守着玄石,跑来作甚。”
那个人矮胖的身材,和吴思三相貌相似,似乎是一对亲兄弟,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玄石不见了!”
“什么?我才出来一会儿,好端端的如何会不见的?我那么多的护法灵卫呢?”吴思三闻言大惊失色。
“哎呀,那、那癫婆不知怎地跑到祭坛来啦,这一下玄卫都炸了锅,把祭坛搅得天翻地覆,等我回过神再看时,就发现玄石不见了。”
“怎么可能?那颠婆被人放出来了?她哪里来的钥匙!难不成是把腿给砍掉了?”
“没有,好端端的四肢都在。跑得飞快。”
“肯定是洛叶那个小魔头弄坏了锁链!我早说过不能凭他胡闹。”周鹤阳插嘴道。
吴思三连连摇头:“不可能的,锁链绝不会坏,白日里我还查看过,到底是谁把它放出来的!”
吴二郎突然指着山下惊叫:“你们快看!镇子上出事了!”
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山谷间的灵溪镇上,不知何时飘起了一团滚滚浓烟,隐约可以看到是某处房屋着了火,随即伴随着爆竹炸裂的声音,就有几簇烟花在镇子上方的夜空里绽放开来,仿佛一场烟花大会正在上演。
“不好!”周鹤阳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山下跑。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黑眚跑到镇子上去了?”
“惨了惨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这么多的乱子。唉,现在没空顾及镇子了,玄石要是没了,你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走先回祭坛。”
子卿从大石后探出身来,悄悄跟在周鹤阳身后往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