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的惨叫声瞬间吸引了后面跟着的两个人的注意。
其中那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说道:“好像是贵公子出了什么事。”
“赶快过去。”另一个高个子男人眼皮跳了跳,快步到桥上查看情况。
杨道陵踹了人后没有动弹,而是施施然呆在原地,姿态轻松惬意。
高个子男人见到儿子疼得满地打滚,顿时既是心疼又是气恼,盯着杨道陵看了一会儿,却皱起了眉头。
“张经主,要不我去收拾收拾这小子,给贵公子出出气。”那矮个男人貌似义愤填膺地说道。
可看他的样子,却是一点没有动弹的架势,眼神还不停地偷瞄向张经主,像是在等着被制止。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出头,因为对面三个小孩子后面跟着两个仆役,还有一辆大马车,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但他又有求于人,也就故作一番姿态。
果然如他所料想那样,张经主阻止了摆样子的他过去。
“严庄头且慢。”张经主说道,他现在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这时候那少年半撑着身着爬过来抓住他爹的腿,一边哭一边说:“爹,这人踢我的裆,这是让您老断子绝孙啊,赶紧弄死他吧!”
张经主听后连忙问道:“你那里有事没?”
他儿子只是叫唤着疼,却是五分真实五分表演,疼是真的疼,但屈辱更让人难以忍受。
张经主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转而问杨道陵:“杨秘书,把犬子打成这样,该给个解释吧。”
他在午饭时听李化主说了杨道陵考核的事,对这个新冒出头的秘书有些摸不准脉,没料到下午就发生了冲突。
“解释?解释什么?我倒觉得张经主得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我们都只是张家的一条狗?你就是这样教育儿子的?”
杨道陵冷笑一声,反过来质问对方。
张经主霎时额头冒汗,这种话对佃农和杂役说说也就罢了,儿子竟然还敢对宫主的人这么说。
就连我大明皇帝也不会说官员士大夫是自己的狗,只有宦官这种残缺之人才会被肆意称为奴才。
更别说他还只是张家旁支的一个小人物,怎么能代表的了龙虎山张家?
张经主只能先行拱手道歉:“犬子口无遮拦,实在是张某教导无方。”
他儿子一听,不敢置信地大叫一声——“爹!”
张经主用眼神抚慰儿子后继续往下说:“可是即便犬子有过错,杨秘书也万万没有重刑相加的道理吧?还请杨秘书给犬子道个歉。”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先行道过歉了,而儿子又遭受了这种毒打,只是让杨道陵道个歉,一点也不过分。
杨道陵却不这么认为,他连呵斥自己的贾都讲一点都不放过,怎么会向一个羞辱自己的经主之子道歉?
“道歉?我看没什么可道歉的,这种以下凌上、污蔑天师的行为就该受到责罚。
“张经主,你也别说什么了,一会儿直接开三都会议,你在会上解释吧。”
张经主愕然,这种事也要上三都会议?怕不是开玩笑的吧?
“马上会传唤你,如果过时未到,直接停了你的职!”杨道陵把马车照呼过来,撂下一句话后坐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