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剑法巧技,恐怕很难找出和独孤剑一较高下的人了,各种剑式变化由心,就算是没有万剑归宗一剑,也是足以名冠江湖的剑术高手。
“这小子的剑法着实不差!”
场外观战的无崖子暗暗点头道。
别看只是简单变式,可独孤剑的剑法变式只在瞬间,别人就算是想寻他的破绽,也是不可能之事。
便是让人寻到破绽又如何,天底下又有几人能抓住那瞬间的破绽?
无崖子又道:“剑客必有傲气,而剑客的傲气永远只来源于自身之剑。”
春秋时期的剑客可不是只懂拉帮结派、夸耀名门之人,剑客手中的剑是一块敲门砖,也正是凭着手中之剑,去打破春秋门第出身的枷锁。
所以和当今江湖上为数众多的武人不同,剑客只重手中之剑,也只有手中之剑才是剑客的根本所在。
独孤剑想要挑战他,无崖子虽不惧独孤剑的挑战,也总归要认清独孤剑的剑法造诣。
“独孤公子的剑法自是不必多说,我就从未见过如独孤公子这般剑法高超之人。”
一旁的段誉与有荣焉地附和道。
有心人能看到独孤剑的剑法造诣,而像段誉这般,也就只能看了个热闹。
可即便是只看热闹,也不得不为独孤剑的剑法惊叹。
明明只是寻常普通的几招剑式,偏就如鬼斧神工的天地造物般,找不出任何雕琢的痕迹。
不管是如何变式换式,都是极为自然,仿佛就是一整套的剑法顺招使来。
也就是场外之中心思各异的时候,独孤剑已经和丁春秋交手三四招过后,每每丁春秋将要突破独孤剑的剑法时,总会有神来的一剑阻其攻势,再然后又是面对那难解难辨的剑式。
丁春秋看得出来,独孤剑已然使出不下于七八门剑法,这些剑法中有着少林的剑法,昆仑的剑法,哀牢山的剑法,哪怕是名不经传的小门小户,所传剑法也被独孤剑使得如心趁手。
明明自觉武功要胜过眼前的小子,可丁春秋却总显得束手束脚,他若一攻,独孤剑非要刺他心口、脖颈、下腰等处,被独孤剑刺上一剑,不说大伤大残也是得不偿失的事。
故而就算是奈何不了独孤剑,丁春秋也没能狠下心和独孤剑硬碰。
“臭小子好诡异的剑法!”
丁春秋抽身怒喝。
这是他打过最是无奈憋屈的一战。
独孤剑尚未发力,他就已然如鲠在喉,不得痛快。
“不过是靠着剑法诡异撑得了一时,凭你也想和本仙敌对。”
快退三五步之余,丁春秋落于一众星宿派弟子的前头,望向独孤剑的目光尽是愤恨之色。
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被一个毛头小子闹得下不来台,对他这种最是好脸面的人,自是羞恼不已。
“独孤少侠的剑法又厉害了不少。”
少林玄难突发感慨道。
不说独孤剑的那一剑万剑归宗,但是这使剑的手段,已然与聚贤庄时不在同一境界。
若说聚贤庄时的独孤剑以静制动,剑法出招时偏于防守,是因他对其他武学不甚了解,那么今日再见独孤剑的剑法,赫然是攻守兼备,每一剑都落在丁春秋必救的方位,攻即是守。
料想如果没有万剑归宗一剑,独孤剑的剑法也不是不能自成一派,创出独门的剑术来。
“这人虽不讨喜,但他的剑法确实没得说。”
包不同诚然回了一句,又看向了愤然模样的丁春秋讥笑道:“这老妖怕是还不知,这人就是拿他练剑的。”
在场曾见识过独孤剑剑法的人都知道,若是独孤剑想杀丁春秋,一开始就能出那一剑,可独孤剑偏要与丁春秋近身出剑,独孤剑的目的显而易见。
随着一招招剑法的使来,独孤剑对于剑法的明悟再度清晰明了几分。
一双眼眸淡而清冷,只有目光落在手中长剑的时候,才罕见一抹异色。
持剑的手臂往前探出,锋利剑锋直指丁春秋,从袖口露出靠近手腕的小臂位置,一道极深的刻疤显眼至极。
越是使用剑法与人交战,独孤剑越是能感受自身身体的异常。
身上每一道被魔魁刻下的剑疤都在发热,好似他整个人如热水般沸腾起来。
曾经独孤剑也在质疑,自己缘何会有对剑非同一般的领悟能力,难道只因他是从剑界逃出来的?
可如今再看,多半还是身上剑痕的作用。
“小子受死!”
不及独孤剑有所深思,丁春秋徒手抓起身旁的一个星宿派弟子,猛然就朝着独孤剑扔去。
那人凄厉高号半途上戛然而止,半空上的整个人气息全无,惯性朝着独孤剑投来。
“这是丁春秋的腐尸功!”
苏星河高声示警。
就算没有苏星河示警,独孤剑也知道这是丁春秋的毒功。
那具尸体衣裳外的皮肤绿意森然,一看就知道带有剧毒,若是不小心与毒尸接触到,便会被毒尸上的毒术侵入体中。
用剑挑开那毒尸也是不成,因为只需稍以触及,那毒尸便会向四处激发剧毒。
这一招全然是照搬现代社会的毒气弹,不说威力如何,这攻击方式就足以恶心人。
独孤剑更是清楚,腐尸功只是其一,连珠腐尸功才是丁春秋最是让人无解的招式。
大量的腐尸毒接连攻击,根本避无可避。
原想着拿丁春秋练剑,结果却差强人意。
“万剑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