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寻常乡民穿的布料就成,丝绸那种轻飘飘、滑溜溜的衣裳,我还真穿不惯。”
“孟姑娘,我都记下了。”
史子君丈量好尺寸,便先告辞了,说预计要四五天,到时候会送到庙里,孟芜又嘱咐她,夜行衣不急,可以先寄放在裁缝铺,等她有空了亲自去取。
孟芜送她到门口,又回去翻了会剑谱,等到天色渐黑,就换掉彩衣钗饰,跑去后院劈柴烧水,卸掉妆发。
晚上两位婆婆为她煨了一碗猪肚鸡汤,还放了不知名菌子,尽管下午在徐家喝了粥、吃了咸菜,不是特别饿。
面对从来没吃过的美食,汤也极为鲜美,泡饭吃一绝,她胃口大开,就着吃了两碗稻米,决心等过了庙会,请教两位婆婆怎么做,她好做给家里人尝尝。
吃饭的时候不见庙祝,孟芜问起来:“怎么不见师公来?”
“龚爷爷修行多年,如今已经很少吃饭了。”
说话的是白发苍苍的摆渡公,孟芜常叫他刘爷爷,也是如庙祝一般,只知道姓什么的长辈。
长辈的名字对于她们这些晚辈而言,知道无用,毕竟不可能直接叫,故意打听也不尊重,大多只知姓而不知名。
孟芜甚是震惊,刘爷爷这个岁数的人,也叫师公爷爷,那师公真实的年岁怕是比她估摸的还要大,又很少吃饭,真跟仙人差不多了,她以后也会像师公一般吗?
正想着,便见庙祝从前院走来,正好如今庙里六人都在,他便与其余人说道:“这丫头天资甚好,所以不仅仅是神女,还是我徒弟,日后我大限到了,就是她做庙祝,主持庙里大局。”
摆渡公、李婆婆、孙婆婆都笑着答应,他们人老心不老,这两日也看出来了,另外一位不言语的婆婆,姓陈,她是个哑巴,性格也极为孤僻,每日只专心做自己的活,专心吃饭。
所以陈婆婆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吃饭,吃的很仔细,一粒米都不放过。
“她刚开始学,这几日又是出游,你们多多照顾吧”,说罢就自己往小山上面走。
孟芜知道,师公又去吐纳去了,她抹了抹嘴,也跟了上去。
“没想到,最后选了个丫头”,摆渡公摇了摇头,他看不透庙祝的想法。
孙、李两位婆婆对视一眼,李婆婆说道:“丫头怎么了?我瞧着倒是不错,老刘头,我记得你当年也想学道术,结果学了几年不成,咱庙祝才让你做起摆渡香客的活计,不至于吃白饭吧。”
摆渡公刘镇老脸涨红,气急了,说道:“李少勤,你怎么老是戳人脊梁骨呢?我那不是不想学吗?我那是废寝忘食,我学不会啊!”
“那就是了,那丫头咱庙祝都说了,天赋甚好!庙祝这么大的本事,这么深的阅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靠着他庇护才好好活到今日?他拍板,我们照做就成了,扯什么犊子!”
“我不与你这老货生气。”
“你说说这刘大脑袋,说不过别人就急眼,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孙婆婆笑眯眯看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听的不亦乐乎,想起来的时候,扒拉一口饭。
陈婆婆吃完默默拾起自己跟孟芜的碗筷,拿去涮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