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为防止再被什么人认出,楚渝又买了张面具,连忙戴上。
一路路过戏楼,楼外有小厮凑上前来,对着柳如絮道:“小的参见柳文士。”
余先生在外不以真容示人,常年佩戴面具,小厮见柳如絮带这面具人过来后,也已辨识出对方身份,恭敬道:“余先生也来了。”
正说着,楼内一身碧绿袍的秋庭戏班班主,也是姬寻手下势力,满面笑容迎了出来,也是个有修为的,“二位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交谈几句后,楚渝得知自己被姬寻那家伙卖身的消息并未传出,众人只以为他暂时有事回老家了,倒是免了一番解释。
柳如絮对那班主道:“你有什么事找余先生就赶紧说,待会儿园主还有请呢。”
戏班班主连忙应和,热络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谄媚递给楚渝,“明儿咱班子也要出演,敢请余先生指点一番呐。”
谁不知这余先生最喜钱财,只要给足了钱,什么事都能请得动他。
但凡经过他的指点,演出效果必然翻倍。
楚渝收了布包,掂量掂量足足二十两,笑呵呵起来,跟随班主来到戏楼二层演台。
一众戏子纷纷列队而站,跟随指挥登台出演,乐师也奏起曲目,一出戏落罢,班主连忙问:“余先生可觉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楚渝却是微微蹙眉,走上前去,命一名武生将长枪递给自己,亲自示范了两下。
“枪不是这么拿的,要这样。”
他淡淡道,“眼神不能太软,要有杀气。”
......
一刻钟后,班主满意送走楚渝二人。
这时来了一个小厮,对着二人俯身道:“园主正在招待贵客,有请。”
临走之时,不知是不是错觉,窗外飘过一道一晃而逝的黑影。
楚渝微微蹙眉。
......
临近子时,雪色已停,大地静谧。
道院恢宏壮阔的门前,公孙扬已结束了今日集训,此时立于台阶之上,手抚鲲鹏石雕。
望着下方单膝跪地的黑衣人,淡淡开口:“你可确认,他是去往梅园?”
黑衣人抱拳恭敬道:“小人虽未能调查到是何人清理了道院外围处的异雪,却偶然发现那小子的踪迹,亲眼目睹他混迹于梅园一众戏子之间,还佩戴戏子所用面具,甚至上台排演......定是戏子无疑。”
公孙扬仰首望着苍穹,轻笑起来,暗沉沉的月光照在他那张阴鹫俊俏的脸上,显得更为阴森。
“原来如此。”他似是怜悯,似是同情,叹息一声,说出的话语却不似面色那般温情。
“我当他屡屡逃课,至不济也是寻一处工地糊口,却没想到,他竟找了个如此卑贱低微的职业,可耻地贩卖尊严......真是令小爷,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嘴角微微抽搐,似是感慨万分。
“若非那赵誊非屡屡巴结讨好黎雪烟,处处与小爷作对,致使我无暇他顾,也不至于今日,才发现这等有趣的消息.....”
那黑衣人恭敬道:“戏子低贱与娼妓无异,为了财物放弃尊严,可见求道之心匮乏,日后前程又怎能与少主相提并论?那赵誊非家境贫寒,与他沆瀣一气,混迹一处,想必所寻活计比戏子也好不到哪去......“
“况且,依小人所见,戏子并不是谁都能当的,打小便要磨炼技艺,那小子半路出家,定然技艺生疏,饱受欺辱,肯定没有资格上台出演,恐怕只能做些杂役活,自取其辱,丢人现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