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自强,他不图萧婵眉的钱财,更对她没兴趣。
他的心中只有修行。
时值凛冬,推开闺房门,外界丝丝寒气涌来。
楚渝微微瑟缩起脖颈,这才想起自己外衣被萧婵眉扔在床上,忘了拿。
但也不敢反回,只想尽快远离此地。
昨夜他逃课去往梅园,今日并非道院双休,他还得返回道院上课、修行。
在梅园任职,只是负债之下的缓兵之策,只能解决一时用钱的燃眉之急。
但若想彻底摆脱巨额负债……
只能依靠实力。
若他是一名筑基修士,早就可以将家族产业掠夺回来……何必再操心债务问题?
若他成功晋升入府道院,毕业后得到官职……谁还敢欺压他家人?
这个世界,实力为王。
唯有修行。
哪怕资质再低,也要修行。
楚渝微微抿唇,他的目标十分明确。
只是一步踏出门,忽听萧婵眉淡淡道:
“走可以,记得每十日来绣楼还本小姐十两赎身费,还清为止。”
“否则,一日不还清,你一日便还是本小姐的面首!”
楚渝远离的脚步微僵。
闺房内。
萧婵眉如床头一朵妖冶绽放的牡丹花,裙摆凌乱,抱着少年外衣,握紧双手,暗咬银牙:
“不是本小姐蓄意逼迫,贪图他钱财,只是若非如此,他恐怕只会逃得远远的……三年后,就见不到美人了。”
“小郎君,你给本小姐等着,本小姐这就去做生意,待有了大把银子,看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
楚渝离开香暖玉浓的绣楼,外界天寒地冻,凛冽寒风夹杂着雪粒划过苍白面颊,惹起微微刺痛。
他没有发觉的是。
半空中,一个身披黑白大髦、面容妖异的青年,正低头望着他离开绣楼的身影,浮现诧异之色。
“本打算来救你,没想到你自己脱身了。”
妖异青年嘴角噙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气度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好像没有任何人能察觉他的存在。
“不愧是我梅园头牌余先生,有点意思。”
……
从城中心官宦区到城道院,共有三十里。
官宦区外伫立两行守卫,戒备森严。
也有轿夫、马车夫停留于此,为住在此地的黑羽城权贵随时提供便利。
有车夫见到楚渝后,眼睛一亮,呵着白气凑上前来:
“小哥怎穿得如此单薄?我这车里搁置碳火,可暖和了,一里地只要十文铜钱,进来坐一坐?”
楚渝摸了摸口袋里五两碎银,换算成铜钱,足有五千枚,还是昨夜巡演分发的包份。
他拢了拢衣襟,将脖子缩进衣领,摇头笑道:“不用了。”
以他的脚程,一个时辰便能小跑回道院。
本就回去晚了,也不差这一个时辰了,没必要再花钱。
“真不用吗?若是里程多,可以给你便宜……”
楚渝笑着摆了摆手,“谢谢,我要去的地方很近,不必了。”
马车夫面露惋惜之色,本以为这客官从官宦区出来,怎么也得搭一下便车。
他叹息一声,躲进马车帐帘里避风雪了。
楚渝顶着烈烈寒风,沉吟片刻,却没有直接赶回道院,而是一路小跑着驱散寒冷,来到城西南的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