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再脏,咱们就算知道也看不见,至少外面那层皮是干净的。”
“你信他说的话吗?”
“一半一半。”于晖边说边拿出吕文武的卷宗,“他说心情不好是真的,说孙旭的过往应该也是真的;可他说他对孙旭从不过问,更像合作的关系,我不信。”
“为什么?”
“如果你是大哥,一个跟着你十多年的小弟,你会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吗。就算真的不了解,那你敢把钱交给他去放贷吗。”
“这么说他在撒谎,他有问题,难道孙旭和王桂莲都是他指使的?啊我知道了晖哥,你也是这么猜的对不对,所以你才问他认不认识黄越山。”
“撒谎是肯定,至于有没有问题,现在还不好说。”于晖翻开卷宗,“我也只是猜测,他如果认识黄越山,那么这几个人的关系就有了交汇,咱们就能得到新的线索。”
“可他刚才说不认识,这线索又断了啊。”徐浩有些失落。
“他说的不一定是真话。在判断不出来真假的时候,就将他作为一个疑点悬起来,再从其他地方寻找线索,早晚,这些都能形成一个闭环。”
“从其他地方找,现在就只剩下黄越山了,可他不可能配合吧。”
“也简单,找到蛛丝马迹,调查一切你认为不可能的地方。”于晖指着卷宗上的一个地方,“咱俩去尝尝他这的烧烤怎么样。”
胜利烧烤摊,七年前吕文武打人的那个饭店,现在关着门,没有营业。于晖和徐浩来到饭店门前,扣响门环。
与常见饭店不同,这里更像是农家院,既是饭店又是住家,夏天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摆桌,冬天时客人则坐在东西厢房,正屋则是睡觉的地方。这儿远离市中心,倒是一个不错的聚会场所。
“今天不营业。”
“警察。来了解点儿情况。”徐浩喊道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过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看上去五十多岁,皮肤有些黑。这个人叫郭胜利,是胜利烧烤摊的老板,常年烟熏火燎,乍看过去,头发上好像覆了一层油膜。
“二位请进。”郭胜利有些拘谨,说起话来没有中气。
“这么好的天,怎么不营业?”
“太累了,休息两天。”郭胜利擦了擦脸颊汗水。
“有些事想了解一下,你这个饭店曾经发生过一起故意伤害案,还有印象吗?”于晖问道。
“没,没有。”声音轻飘绵软。
徐浩看了于晖一眼,于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想:很多时候,线索或许就藏在这种看起来明显、却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许是时间太长忘了,我给你提个醒,打人的叫吕文武。”于晖循序渐进。
“真不记得了,小饭店总有打架的,警察来就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叫啥名。”
“2000年的时候。”于晖再次提醒。
“没印象。”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常规了解。”示意徐浩收起记录本,将情绪放松,“你这个店开多少年了?”
“96年开的,十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