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还挺辣,我喜欢!”男子目光逐渐灼热,迫不及待地弓着身子迈向沈翩枝。
沈翩枝眸底尽是厌恶之色,垂在一侧的手紧握着匕首。
她用匕首指着男子,“我不想说第二遍!”
男子脸色一沉,伸手欲抢走沈翩枝的匕首。
沈翩枝抬脚踹向男子下胯。
还未等男子暴怒,迟非晚便一剑刺穿他的身体,接着狂吐鲜血,倒在沈翩枝的眼前。
沈翩枝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胃里一阵翻山倒海,钻出马车蹲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迟非晚极为不爽地踹了方才那男子一脚,哼声道:
“就凭你这歪瓜裂枣的样子,还想玷污我的枝枝?简直痴心妄想!”
“给你逃命的机会你不珍惜,却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可惜喽,你没这个机会!”
迟非晚越说越气,对着男子的尸体一顿乱踹。
其他山匪已经识趣跑了。
就他不要命。
幸好她和枝枝隔得不是很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想着,迟非晚环顾四周,目光锁定蹲在路边的沈翩枝,连忙走了过去,担心道:“枝枝,你无碍吧?”
“无碍。”沈翩枝脸色有所缓和,胃也舒服多了,没了干呕的迹象。
只是方才那一幕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段亦安将男子丢下马车,一脸嫌弃道:“马车已经被他弄脏了,怕是没法继续乘坐了。”
迟非晚道:“那我们如何去北国?适才已然浪费一些时间,我们再不赶路,只怕很快便被萧沉渊寻到。”
段亦安观察了一下四周,道:“如果我没记错,前方五公里是马市,我们可以去采买。”
“那我们将就一下吧。”沈翩枝道。
迟非晚点了点头,牵着沈翩枝一同进了车厢。
尽管男子不在车厢,血腥味仍然浓厚,不断地钻入她们鼻尖,实在难受至极。
段亦安坐在马夫的身旁,掀帘看了一眼里头,“能忍受吗?”
“可以。”迟非晚还是点了点头。
沈翩枝掀开车帘,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眉眼顿时舒展开来。
迟非晚换了个位置,坐到沈翩枝的对面,也掀开了帘子。
清风拂面,很是舒心。
待至马市后,夜幕降临,如浓稠的墨汁,幽沉得化不开。
而马市也打了烊。
段亦安斟酌一下,还是出了声:“要不我们还是在客栈住上一晚吧,明天一早再买马出发。”
迟非晚虽然想此刻就前往北国,但赶了半天的路,也实在是累了。
她刚想点头,便想起一旁的沈翩枝,问她:“枝枝,你觉得呢?”
“他说得没错,我们便留一晚吧。”沈翩枝也觉得颇有道理。
三人进了客栈,开了两间上等的客房。
小二领着他们上了楼,说道:“掌柜说你们是一起来的,特意给你们安排相邻的客房,你们也可有个照应。”
沈翩枝没想到掌柜会想得如此周到,嫣然一笑,“多谢。”
段亦安和迟非晚也道了谢。
小二带他们去到客房,便转身去忙了。
迟非晚看了一眼客房,忽而抬眸望向段亦安,柔声道:
“夫君,要不我与枝枝一间房吧?她不会武功,我担心夜里会出现意外,我与她一间房会安全些。”
段亦安眉心微拢,无奈道:“你这哪里是跟我商量,这分明是在告知我。”
迟非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便好。”
沈翩枝刚想拒绝,迟非晚便挽上她的胳膊往旁边一坐,笑道:“时候不早了,夫君早些歇息吧。”
段亦安脸色微沉,愣在原地不动。
迟非晚眨了眨眼睛,佯装惊讶道:“夫君该不会是不舍得我吧?虽然我们是新婚燕尔,但也不用形影不离。”
段亦安眉心突突直跳,他此前怎不知晚晚这般能说会道?
小嘴一张,叭叭不停。
还怼得他哑口无言,不得不从。
段亦安暗叹了口气,道:“若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好。”迟非晚道。
段亦安一步三回头,沈翩枝都差点不忍心将晚晚留下了。
他离开时顺便把门带上了。
迟非晚立刻凑到沈翩枝的耳畔,压低声音道:
“枝枝,我总觉得段亦安没有和我坦白一切,所以在我疑虑还没有打消之前,是不会和他同床共枕的。”
沈翩枝眸底划过了一抹惊讶之色。
她万万没有想到晚晚对段亦安有警惕之心。
晚晚方才的举动实在是太自然了。
她看不出来,段亦安肯定也是。
既然就是晚晚认为的,那一定会有道理。
思及此,沈翩枝眸光忽明忽暗,语气凝重道:
“你对他有疑心是好的,毕竟你还没有恢复记忆,也不知道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是等恢复记忆再说吧,届时便会真相大白了。”
迟非晚唇角泛起明媚的笑意,“我们不愧是多年好友呀,想到一块去了。”
“那是自然,这么多年好友可不是白当的。”沈翩枝笑道。
迟非晚倒了一杯清茶,推至沈翩枝面前,问:“你与萧沉渊是如何相识的?”
提及萧沉渊,沈翩枝眸光顿时黯淡下来,“其实我也说不清其中缘由。”
她穿越过来时就已经是萧沉渊的王妃了。
原主与萧沉渊隔着什么深仇大恨,她一概不知。
可谓是穿过来背黑锅的。
幸好萧沉渊只是囚禁她,并没有做过欺辱她的事情。
迟非晚一头雾水,疑惑道:“你们关系如此复杂?”
沈翩枝“嗯”了声,“是挺复杂的。”
“那我还是不提他了,反正你日后与他再无瓜葛,此人不提也罢。”迟非晚道。
对啊,她与萧沉渊再无瓜葛了。
沈翩枝眸底蕴上一层喜色。
只是下一瞬,迟非晚顿时警惕起来,“嘘,有情况。”
沈翩枝噤若寒蝉,警惕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