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是劳累过度外加着凉才导致发热,驸马,情之一事,还得稍加克制……”大夫说不下去了,老脸涨得通红。
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事。
将军到底是将军啊,年轻气盛,有着无尽力量。
“好,贺某知道了。”贺朝野负手而立,神色淡漠,瞧不出别的情绪。
大夫道:“我给公主殿下开些调理的方子,最快一日便可退热。”
贺朝野:“有劳了。”
大夫被请出去时,又回过头来,“驸马,公主殿下身娇体弱,您一定要隐忍克制啊!”
贺朝野表情似要裂开,喉结微滚动了下,“嗯”了一声。
房内只余他们二人,周遭恢复了一贯的沉静。
贺朝野在塌沿坐下, 眸光缓缓落在向淮月身上。
她微闭着眼睛,未施粉黛的脸上布满憔悴虚弱,嘴唇也没多少血色。
大抵是夜里哭了太久,眼睛有些红肿,脸颊两侧还挂着泪痕。
贺朝野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内疚感,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
他真是个混账,竟将她折磨成这副模样!
向淮月强行嫁予他,他心中的确不满,故而将气出在她身上。
可他好似做得有些过了。
薄雾弥漫,下了一夜的雪总算停了。
旭日东升,阳光透着云层洒进屋中,添了一丝明媚。
向淮月羽睫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眸。
她这才注意到守在塌沿且熟睡的贺朝野。
他生得极好,眉眼疏冷,鼻梁高挺,身姿卓然,只一眼便叫人挪不开眼。
向淮月抬起玉手去抚摸他的眉眼。
贺朝野自小习武,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她还没触及到他,他便感到有一阵风向自己扑来,蓦然睁眼。
四目相对,好不尴尬。
向淮月若无其事地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平静道:
“你怎不回榻上安寝?”
贺朝野缓缓站起,淡声道:“大夫说你身子虚弱,需多加休养。”
他将一碗乌漆麻黑的药递了过去,“把它喝了。”
隔着一段距离,向淮月便能闻到一阵苦味,抗拒道:“我从不喝苦的汤药。”
“那公主殿下多担待,臣多有得罪了。”说罢,贺朝野捏着她的下巴,把药猛地灌进去。
向淮月瞳仁倏然放大,伸手欲推开他。
贺朝野用一只手便稳稳摁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
苦涩的味道在向淮月喉间蔓延,她不禁皱紧眉心,一脸不悦。
他也太粗鲁了!
一言不合就开灌,不能多说几句吗?
顷刻间,汤药尽数灌进向淮月喉咙,贺朝野将碗搁下,便听见她不满道:“贺朝野,你太无礼了!”
“你简直目空无人,亦不曾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昨夜是,今日也不例外!”
她昨夜都说不要了。
他还使劲抓着她来了五六回!
她今日都说不喝苦的汤药。
他跟耳聋似的,直接把汤药灌进她喉咙!
怎会有如此讨厌之人?
向淮月越想越气,脸色涨得通红,满脸不耐地盯着贺朝野。
贺朝野从袖子里拿出锦囊,而后打开。
向淮序心情还是很郁闷,一脸不解地盯着他,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该不会用这个来哄本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