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怒火中烧,“萧沉渊,你欺人太甚!”
“你能奈本王何?”萧沉渊睥睨着他,如君王霸临天下。
陆行之欲破口大骂,被段亦安拦下了。
萧沉渊清隽的面容没有半点起伏,嗓音渗着寒意,“想觊觎本王的枕边人,也得看自己够不够格。”
“此事已了,倘若你再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带走我家新妇,本王绝不会手下留情。”
末了,他淡淡瞥向段亦安,“望段公子看好他,莫再舞到本王跟前来。”
段亦安点头,“明白。”
陆行之眸里蔓出不甘,指尖嵌入肉里,闷声不吭。
他此刻的确斗不过萧沉渊。
待来日养精蓄锐,必叫萧沉渊付出代价!
萧沉渊将沈翩枝放在马背上,用大氅盖住她娇小的身躯,眸光冷冽,策马离去。
寒夜等人紧随其后。
迟非晚喊住了他,“王爷,要不给你备一辆马车吧?”
萧沉渊头也没回,幽冷的话语随着寒风吹进他们的耳中。
“如若这点苦都吃不了,怎当本王的王妃!”
随之,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迟非晚愣在原地,只觉得脑海闪过无数个画面,却没有定格。
她拼命想留住重要的画面,越是如此,就越是头痛欲裂。
眼前闪过层层黑影,视线开始变得愈发模糊。
耳畔倏然传来段亦安的呐喊,“晚晚!”
迟非晚渐渐没了意识。
段亦安飞奔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满眼担心,“快喊钟叔来给晚晚瞧病!”
“是!”云烟立刻跑去喊钟叔了。
躺在地上且气息微弱的陆行之微蹙眉心:“……”
上一刻还让钟叔给他看病呢。
下一刻就跑去抱媳妇了。
啧,见色忘友。
……
沈翩枝是被马颠醒的,胃里一阵翻山倒海。
她又中了软骨散,全身似被剔了骨,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从喉间发出细微的声音。
萧沉渊目视前方,却不动声色地将大氅往外扯了下。
下一刻,沈翩枝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缝隙,终能窥见外头的天光。
她探出脑袋,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脸色有所缓和,抬眸望向萧沉渊。
她的角度只能瞧见他锐利的下颚线以及高挺的鼻梁。
长得倒是不赖,唯一的缺点就是,黄金矿工一辈子都挖不出这样纯的神金。
他方才当着众人的面打晕了她。
她现在还觉得脖子隐隐作痛。
也不知要在马背上待多久。
无名山寨离都城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至少要三日才能到达。
倘若她在马背待上三日,骨头不得散架了?
沈翩枝铆足了劲,总算从喉间发出了细微的声音,“王爷,我躺着难受。”
萧沉渊垂眸看她,眸底尽是冷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