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睁眼,段亦安眸色微亮 ,嗓音喑哑,“你醒了?”
迟非晚惨白如纸的脸颊流出疑惑,“你是?”
“我是你夫君。”段亦安道。
他在听到钟叔的话后,便在脑海演习了几遍。
可当话说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莫名紧张,也怕她不信。
迟非晚眉眼的冰霜逐渐化开,软软地喊了一声,“夫君。”
她声音不轻不重,如羽毛般轻轻划过段亦安的心间,酥麻遍布全身。
他喉结滚动了下,轻声唤她,“夫人。”
迟非晚想要起身,却被他立即摁住,“你摔了一跤,后脑勺重伤,切莫乱动,会牵扯到伤口。”
他稍顿,又道:“你想要什么,我去帮你取。”
迟非晚:“我想喝水。”
怪不得她觉得后脑勺很疼,原来是摔伤了。
也不知在此躺了几天,夫君眼底乌黑,想必守了她好些时日吧。
段亦安倒了一杯温水,将她虚扶起来。
她抿了一口水,问:“我昏迷了几日?”
“整整三日。”段亦安答。
迟非晚微怔了下,又问:“这三日你皆在守着我吗?”
正巧云烟进来,听到她的话,笑着说:“可不是嘛,公子在此陪了您三天三夜,奴婢想和他换着守您,公子都不愿呢,可见公子对您伉俪情深啊!”
闻此,迟非晚侧眸看向段亦安,眉眼微弯,唇角牵起一抹笑意,“夫君待我真好。”
段亦安:“应当的。”
迟非晚:“我欲求夫君知名,但求告知一二。”
段亦安语气温和:“段亦安。”
他恐迟非晚不知具体是哪个字,又唤云烟将笔墨取来。
迟非晚看着纸上的“段亦安”三个大字,浅浅一笑,“好,我知道了。”
只是刚过一瞬,迟非晚又将视线投在段亦安身上。
他心中了然,语气如旭阳般,“夫人名唤迟非晚。”
话落,他在纸上写上了迟非晚的名字。
迟非晚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忽而笑了,“我和夫君的名字尤为相似,我们可是青梅竹马?”
还挺像情侣名的。
等等……什么是情侣名?
她脑海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未等迟非晚细想,段亦安便认真道:“我和夫人虽不是青梅竹马,但感情比一些青梅竹马深厚。”
站在一侧的云烟有些诧异。
没想到公子谎话信手拈来啊,且说得有模有样,小姐定不会看破的。
迟非晚没察觉他话语有何问题,抿了抿唇,又道:“夫君,我饿了。”
娇软的语气,似在撒娇。
段亦安眉眼柔和几分,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好,我喂你。”
云烟识趣地将吃食递上,而后退到一旁候着。
段亦安舀了一勺汤,轻吹几下,确定不烫才往迟非晚嘴里送。
倏然,钟叔走了进来,“亦安,这都三日了,迟娘子醒了没有?我都在屋里等三日了,我实在担心她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