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文微微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很久没有一次性和他说过两件以上的事情。
“什么事?”
“我最近常常遇到一个男人。”
“你对他有感觉?”作为心理医生,赫瑞文瞬间捕捉到一丝不同。
宋年夕略略一忖,沉默了几秒钟后,她说:“没有。但他,挺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赫瑞文问。
“就是”
宋年夕搜肠刮肚的想了会,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赫瑞文没有催她,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就是觉得挺特别。”宋年夕还是找不出形容词。
赫瑞文琢磨着“特别”二字,眉头微微一敛。
从学生时代算起,她在他这里做了近十年的心理治疗,从来没有听她用“特别”来形容男人。
“你喜欢他?”
“不喜欢。”
“对他,有性幻想?”
“没有?”
“他,让你心跳加速,甚至觉得紧张?”
宋年夕犹豫了下,“对。他一靠近我,我就觉得紧张,浑身肌肉发紧。”
赫瑞文注视她几秒钟,“他是个很有攻击性的男人?”
“是。”
“你是在担心他攻击你?”
“对。”
宋年夕这次的应答很快,而且迅速的补了一句:“这种感觉很强烈。”
作为一名医生,接触到的人不计其数,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他应该是年轻的,长相出众的男人。”
“对。”
“高大,健硕,强壮,很有力量。”
“对。”
赫瑞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年夕?”
“什么?”
“恭喜你,这才是一个女人面对男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宋年夕猛的睁开眼睛,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赫瑞文淡然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扯开,“最近还失眠吗?”
“嗯!”
“药还剩下多少?”
“已经吃完了。”宋年夕歉意的笑了笑。
赫瑞文眼中闪过诧异,许久,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还常常梦到那场车祸吗?”
宋年夕似毫无察觉到那一声略带怜惜的叹息,兀自勾唇笑了笑,垂下了眼睛,口气无比的哀伤。
“怎么能不梦到呢,她就在我怀里一点点变冷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宋年夕把车停好,从后备箱拿出伞,低头着往小区里走。
突然,身体像是撞到了一堵墙。
抬头,陆续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打着黑色的伞,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如果是前一天,宋年夕一定会浮上个虚伪的笑,问一声:“陆三少,有事吗?”
但今天,她不想应付任何人。
“陆续,借过!”
宋年夕往边上挪了挪脚步,正要绕过去,就看到男人长腿一挪,高大的身躯挡去了她的去路。
她低下头,又往另一边挪挪脚步,男人散漫的又封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