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他跪在父母的房门外,老爷子在屋里抽着旱烟,老太太不停抹眼泪,
“老头子,咱们要是经了官,他们对小孙女下手可咋整?那帮人啥事都干得出来。”
老爷子把烟杆往炕沿上敲的啪啪响,
“那就去卖血?那就去替这个孽障还阎王债?我告诉你,除非我死。”
第二天的小雨打落了不少树上金黄色的叶子,戴光辉用板车拉着父母往卖血的地方行去。回来的时候老头老太太都是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咋说都是上了岁数的人。
往家走的路上老太太一直抹眼泪,
“辉呀,不行找你叔想想办法呢?”
这句话可提醒戴光辉了,对呀,他咋把自己叔给忘了。他眼睛一亮,浑身来了力气。把老头老太太送回家之后就找了个地方打电话,
“叔,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走投无路才找你。那帮人真敢杀人,那天晚上他们杀了四个人,我...”
“该”
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冷酷又严厉,
“我让你去赌的?早些年我就跟我哥说过,让他好好管教你。喝酒的嘴,跳舞的腿,耍钱的爪子大烟鬼。这人世间哪条道能走不能走你自己分辨不出来吗?
我告诉你,我没钱,有钱我也不会给你还赌债。”
戴光辉听着叔叔毫不客气地训斥也来了火气,但是目的没达到,他还得忍,
“那...,叔,我表妹那边...”
听见表妹两个字电话那头很明显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动静,
“我告诉你,你少打盛琳的主意。现在咱们戴家全靠盛琳支撑门面呢,你要死就远点死着...”
戴世成还没发泄完就听见电话里的嘟嘟声,
“妈的,还敢挂我电话。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戴世成不想管自己侄子的破事。他为人是比较自私的,只有对他有用的人他才会看在眼里。第二天下午戴世成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
一个十分悦耳的女声通过电话线传过来,但是很明显带着不满,
“二叔,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戴世成一怔,他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最后语气坚定,
“琳琳,二叔保证最近没得罪任何人。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传了一声长长的呼气声,
“我们领导刚才敲打我,说我在棉纺厂国有资产改制重组的问题上有所失职。这话就差明说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怎么搞的?
咱们的事都是找高人运作的,不存在任何纰漏。除非是自己人泄露了信息,你再好好想想。”
听到自己人这个三个字的时候戴世成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