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想也没想,顺手就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令牌,兴趣盎然地翻看起来,皇帝身边的内侍朝她使眼色,皇帝倒是先看到了。
“别为难她了。”
元清晚看着那内侍的眼色也知道这东西应该颇为贵重,刚才想着应该能卖不少钱的念头瞬间不敢想了,依着民间的礼仪笑意盈盈地行了一个礼。
“多谢陛下,等我开完眼界就还给陛下。”
“好,那你继续养着,朕走了。”
元清晚行礼告别,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行礼,折腾了一会儿已经看不见皇帝的身影了。
她松一口气又重新坐了下去,掂了掂手里的令牌,想着什么时候天气好了去看看,皇帝的后花园对她这种平民百姓来说还是挺新奇的,可惜元佑无旨不得入,有点儿可惜。
晚上用过饭,上午见过的那个内侍曹公公又来了,一跨进门就笑眯眯地朝着元清晚行了一个礼,嘴里不停地道喜,元清晚愣在原地不知道喜从何来,曹公公说罢就展开圣旨,徐姑姑拉着元清晚跪下。
皇帝拟了一道旨,对九溪城疫病之事论功行赏,特封元清晚为医待诏,侍候于御前,赏了黄金百两,布匹三十,后面这些元清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可能没办法如计划离开盛京了。
曹公公宣完旨又是一顿道喜,徐姑姑自是替她开心,看着元清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平常女子为官侍候帝王,黎国这还是头一次,还以为她高兴傻了,其他人情便就自作主张替她做了。
徐姑姑出去送人再回来,看见她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以为她是高兴傻了,徐姑姑小声试着叫了一声。
“姑娘。”
元清晚如梦初醒,她以为自己只是被人赏识,在这皇宫享受两天,却不想这皇帝搞出什么医待诏,不让她走了。
“姑姑,我不想在这皇宫做官,姑姑,你带我去找陛下将这圣旨退回去吧。”
徐姑姑吓了一大跳,立马跪了下来求她不要声张,生怕招来祸事。
“姑娘,你这话可不能说,别人听到了会出大事的,天子之命岂可收回,这是抗旨啊。”
“姑娘,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能拒绝的君恩。”
看着徐姑姑的凝重,她不敢再喧哗
那道圣旨如一个烫手山芋,上面的每个字都那么刺眼,她不愿却依旧要笑脸相迎。
一块绢布上寥寥几笔就可以决定别人的行止,怪不得那么多人要往上爬。
“姑姑,麻烦你告诉王爷一声,不要让元佑知道此事,就说我一直没养好,我想多养一段日子。”
“好。”
元佑一直想让她离开这些人,但现在是无能为力了,如果他知道此事,一定难以心安。
元清晚将那道圣旨和白天收到的令牌一起关进那个装满黄金的箱子,怏怏地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