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元清晚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已经是艳阳高照,元佑坐在外面的水榭中不知道在翻着什么。
他一向寝食准时,元清晚已经习惯了自己早上起来就看到他在用功了,看着她过来也只是抬了抬眼没有多言,元清晚自顾自坐下来撑着头享受这好天气。
“阿佑,我做了个梦,梦见了赵洵。”
“他怎么了?”
“其实不是梦,她昨晚来过对不对?阿佑,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感觉我应该认识他的。”,她回忆着昨晚的梦,可还是什么也记不住。
元佑闻言合上了书有些紧张,她什么都忘了,他不想让他们再扯上关系,可是往往天不遂人愿。
“师姐,你对他……”
元佑可能还没有想好如何问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是元清晚却明白他想问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确答案究竟是如何,但是他对她而言与旁人是有特别的,她心中已经明知。
但是她不过是个布衣百姓,上位之人的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没什么值得留恋和追捧。
她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眼神一直瞧着那边廊下那只鸟,金丝筑笼自然让人艳羡,可是她想要的是天大地大的自由,而不是穿一身华服缩在盛京王府,被人施舍被人饲养,迟早她那点爱意会被磨平,她不想那时候再后悔不已。
离开以后她会碰见更多人,时间久了她会忘记那个只是有些特别的人的,一定会忘记的,只当他是个普通过客。
想到此处心中已是不悦,她这一生就是要为她自己,绝不愿囚于谁的后院乞求施舍,打开书递到元佑面前让他继续读。
“阿佑,我去见见公主,什么时候能放我们离开。”
福安公主不在府中,她自然求见无门,她低着头有些懊恼这公主,心里编排她一天乱跑个什么劲,出门拐弯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男子,男子被他撞得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酒坛落地应声而碎溅在两人衣裳上,一阵酒香顿时飘散在空中。
男子定了定身子,温声道:“姑娘没事吧?”
对方这温和的态度让她有些愕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说没事。
公主府的下人听见响声赶了过来,行礼请安唤了声晋王殿下,元清晚这才知晓对方身份。
“给这位姑娘拿套干净的衣裙,跟你们公主说,酒碎了,我过两日再给她送来。”
对方也没过多的话说,交代完转身就走了,他走起路来,元清晚才知道他为何那么容易被她一个女子撞到,他一瘸一跛,应当是有严重的腿疾
元清晚对朝廷庞大的关系不关心,只知道也是个王爷就是了,挺有涵养。
元清晚想着皇帝教儿子倒是很有一套,太子和王爷都是些秉性不错的人。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圣上长子赵承甫,还曾在军中效命,只是后来误食了一块糕点,为了保他的命,医官将毒逼至双腿,后来虽有人相助解了他的毒,但是他的双腿因中毒太深,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了。
自那以后便常常深居简出,不过却并未消沉,不仅眼明心亮,常常帮助刑狱衙门破案,还酿的一壶令世人沉醉的好酒,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元清晚打定主意了过了这件事就彻底离开这些人,回到自己的寻常生活中去,可是在公主府百无聊赖地逛了两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按计划来说第三天公主会回来了,可是元清晚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公主,却等到了公主府不远处走水的喧闹声。
青禾一脸狼狈地跑过来,直接就跪在了她面前乞求她,赵承甫昏迷不醒,这师姐弟二人是这府中最快能求救的。
“元姑娘,求你救救晋王殿下吧。”
元清晚脑袋中浮现起前几日那个有些孤寂清冷的身影,被拉着一路跑过去才知道失火的原来是晋王府,晋王赵承甫躺在福安公主怀中昏迷不醒。
她快速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好在人尚有一口气在。
“公主,让所有人散开,把王爷交给我。”
福安公主将信将疑将人交出去,宫中太医现在还没有赶过来,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遣散旁边的人。
元清晚将人接到自己怀里,用手扶着后颈好让他得以喘息,抽过侍卫的刀将赵承甫身上的衣带挑开,扒开上衣,旁边围着的丫头们赶紧低下头转过了身。
“元姑娘,你这般行迹不妥。”
王府的管家此时正在旁边,看着元清晚将赵承甫剥了个精光,立即便上来斥责阻止。
元清晚却无别扭,托着赵承甫的头看着他,“那交给你?”
管家缩了缩头哑口无言愣在原地,沅姝见状,示意青禾让人把他拖下去。
“此处一切听你的,你尽管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