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眼前的人总是那么怪异,明明是初见,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像是历尽沧桑,包含着她看不懂的奇奇怪怪的情绪。
面对这炙热而奇怪的眼神,一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莫不是自己真的一语中的,他们之间还真的见过。
元清晚从来不觉得记不住过往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但会有碰见熟人却不知的尴尬,还是令人烦恼。
她脑中努力措了一些词,想找个话题打破这诡异的气氛,还没开口,旁边守山人却先开口抢断,“你这人,元姑娘还没确定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可以擅自扯下布巾,赶紧戴回去。”
元清晚这才反应过来最重要的一件事,这人自己以前没见过,是个身份不明、不知企图的陌生人。
不过现在人人知道这上面全是会染病的人,谁会没事上来找死呢,必然都是走投无路之人。
严谨起见,伸手去探赵洵的脉,不想此人真的脉象正常,并未染上疫病,手中银针顺势而出,封了他的经脉。
没办法,这满山都是些毫无抵抗之力的百姓,此人莫名其妙混上来,她不得不抓住先机先制服他。
“阁下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不可能会有医官,那种鬼话没人信。”
“朝廷之人,替太子前来探情况,是友非敌。”
元清晚看着眼前的人没什么敌意,而且若是有别的意图,昨晚就该动手了,而不是在这里被冻了一晚上。
现在这么多病人在这山上坚持了这么久,山上的野菜野果都吃得差不多了,现在无论任何人冒险上来都真的没什么可图的。
她犹疑地观察了一下他,通身气派倒不像什么心怀不轨之人,这里也无利可图,便暂时信了她的话。
“看来章鹤成功了,那太子殿下呢,救兵呢?”
“太子殿下还在路上,陛下给了他便宜行事之权,他到了就会派人前来。”
听到大部分人手还没来,她面上便只剩失望了,章鹤虽然成功告知了朝中,但是上面的人下来要多久,背后主使哪能干等着朝廷来拿自己的罪证。
听到回答她有些丧气,他是不是真的现在都解不了此处的燃眉之急,便也无所谓了,随手拔下了刚刺入的银针。
“估计来不及了,这里的人你自己带不走,所以你逃下去吧,万一不幸,你就是这些百姓的证人。
记得系上药巾再上路,遇到山上病人不要直面相对。”
赵洵依言系上了布巾,他懂她的忧虑是什么,只是怕比她所预想的还要快,上山时他就闻到了火油味。
“走不了了,他们应该快要动手了。”
赵洵的话刚说完说完,外面便有人高声喊着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还不用她问原因,就有人来报了。
“元姑娘,山下有人放火了,火从山下烧上来了。”
想必太子不日将要到九溪城了,背后操纵之人现在打算铤而走险毁尸灭迹了。
“绳子编得怎么样了?”
“才编好一根,还有两根还差很大一截。”
待元清晚过去看时,编绳子的人已经乱作一团,要么哀声哉道,要么哭哭戚戚,没人再继续编绳子,果然还有两根绳子还差较长的一段,这两根短绳子根本不能让人顺着爬到山下。
“先把那根编好的绳子按上次我指给你们看的位置固定好。”
上山唯一的路被堵死了,元清晚盘算着若是背后之人要所有人都不明不白地死在山上,放火是最好的,即使她已经治好的那些人亦会被灭口,便提前规划躲去山谷底下暂避。
只是他们动手比这些百姓快多了,如今绳子还没有编好,背后之人就狗急跳墙了。
赵洵查看完绳子回来跟她说道:“把三根绳子都绑好,安排尚有力气的人先从好的那根绳子上撤离。”
元清晚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忙活,但是也是没办法,只有一根绳子,大部分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