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给她擦去眼泪,可是只留下一道道血迹,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他脸上。
他用尽了力气也没办法逗她开心些,她一遍遍唤他名字,也渐渐听不清了,他想若是真死在此处,死在她怀里,于他而言竟然有一份被怜悯之感。
方无应在她怀里气若游丝直至渐渐昏死过去,她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却无法得到半点回应 。
袁贺秋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钳制,一遍遍哀求他的兄长也毫无作用。
正待袁贺淳想要上前结束这一切时,大门轰然倒下,一把长矛飞过来将他手中的刀挑落在地,袁贺淳被震得跌坐在地上。
一队执着火把的人马闯了进来,白发苍苍却依旧精神绰约的老者出现在大门口。
谢毓晚像看见了希望,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爷爷,谢祁大步上前,将士欲阻止却被一个眼神吓退,让人抬上晕过去的方无应,自己抱着瘫坐在地上的谢毓晚就转到了谢奉之身后。
谢奉之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袁贺淳,你觉得老夫杀了你会很费劲吗?你敢动老夫孙女。”
这边话音刚落,一阵嘈杂而洪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袁述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袁述的人的武器对准了他们,两边人马刀兵相向,镇北侯上来向谢奉之行了一个礼,后者却正眼也不曾瞧过他,细心看着谢毓晚身上可有伤。
“谢老将军,深夜来我袁家别院推门掷枪,是要做什么?”
“侯爷,你还是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想做什么吧。老朽就这一个孙女,在他的别院被伤成这样,还是想想如何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谢奉之赤手空拳立在那里,可眼里的杀意如此强烈,镇北侯也不敢直视
人人皆知这谢老将军一向护短,若是不给他交代,想必他真的会不惜一战。
“好,我定会让犬子给老将军一个交代,先治伤要紧。”
袁述的人向两边让开,谢府的人带着他们三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镇北侯府。
袁述现在恼怒,可看着自己的亲子被吓成这个模样也不好发作,他知晓他资质平庸却常常心有不甘,可他偏偏是最为听话的。
这一次不过听了他随口一句,便真的对方无应动了手,未免太急切了些,他常常气恼,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