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一下子便慌了神,两旁的人慌乱地高声呼叫郎中,袁贺秋站在一旁看戏,打心底佩服她演得真好。
谢毓晚眯着眼睛看周围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才睁开眼下床喘口气,刚走了两步便听见有人推门,赶紧又慌不择路地躺了回去。
“别装了,你哥哥这般着急你,你也好意思骗他?”
谢毓晚睁开一只眼瞧着袁贺秋。
“三哥哥怎么看出来的?”
“你哥哥关心则乱,就你那演技,十分拙劣。”
谢毓晚掀被下床坐在袁贺秋旁边,一脸有求于人的笑容看着袁贺秋。
“所以我需要三哥哥相助啊。”
“我说往日揭穿你都是一脸不服气,怎么今日笑容满面的。不过你别想我帮着你骗你兄长。”
谢毓晚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三哥哥,林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明知道那些人也不是冲我,而且扶幽山哪里那么好上的,哥哥真的是关心则乱了,但你清楚呀。”
她晓之以理,袁贺秋不为所动,一派坚持自我的模样听不进去话
眼看这袁贺秋这次是不帮他了,当真不是他求着她带他回家去玩的时候,拿捏不了他了
正欲泄气之时,眼睛一转就放开了他躺了回去,故作一副惋惜的样子幽幽言道:
“诶,本来前几日我偶然知晓了象牙骨玉扇的消息,本想替三哥哥弄来,此番跟哥哥回去了,怕是没机会替三哥哥了却心愿了。”
这几个字倒让他听了进去,此时袁贺秋来了兴趣凑了上来。
“你是说你见到了前朝燕国的那把象牙骨玉扇?”
谢毓晚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略带惋惜地点点头,“没什么福分见到了,罢了罢了”
袁贺秋能看出她拙劣的演技,但是此时却也动了心
他十分痴迷于前朝燕国的工艺,收藏了许多物件,这象牙骨玉扇的精巧可是从未见过,心里一直十分期盼,此时得知谢毓晚有了它的消息,心中岂能不动心。
袁贺秋略显谄媚地凑了上去,“你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谢毓晚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回过身来继续攀谈起来。
“不管用什么方法,帮我劝住哥哥别立刻带我走,让我在你府中养伤,你的话,我兄长肯定信。”
“但是……”
袁贺秋心中犹豫,谢毓晚乘胜追击言道:“三哥哥放心,这次只是意外,那些人也不是冲我来的,我不会有危险的。”
袁贺秋看着谢毓晚快憋不住要笑出来的样子,总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谢毓晚就知道自己这执拗的兄长只有袁家三公子才能听上几分,也计划着后续怎么才能在二人眼皮子下面溜掉。
“那……,那位方公子呢?”
方无应是有一副好面貌,谢毓晚也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她舍身救他,他不得不多探探这二人之间有无什么可能。
谢老爷子和谢祁倒未必介意有个江湖浪子当她的夫婿,但是不能被悄无声息拐走了,他可得留意些。
谢晚却并未意识到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大咧咧地说了她的打算。
“我们二人相遇以来不过都是各怀心思,他不得已帮我一次,我救了他,两清了。以后自然桥归桥、路归路了。”
“你舍命相救当真只有仗义?没其他心思?”
谢毓晚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不会是想问?”
袁贺秋点点头,“我看你了解他的口味,亲自送他,与他并肩作战,那小子也还有几分风姿,我自是会猜测他于你有什么不同。”
谢毓晚想起他们相遇之后种种,想起他躺在树上仰望着月光以茶当酒,喝得格外潇洒的样子,确实也还颇有几分意思,不过想起药庐,她便不再往下想了,“我们没缘分的……”
她小声呢喃,袁贺秋没听清,凑近她,“你说什么?”
谢毓晚的神思被拉扯回来,扯出一个不在意的笑容,“纯属我秉性良善,绝无其他。事毕之后,就没其他交集了。”
袁贺秋似笑非笑,不信地看着她疑惑问道:“当真?”
谢毓晚推开他,“当真,你跟哥哥可别瞎猜了,你们就那么希望我找个男人嫁出去。”
既然她都说了没什么,他也不好再继续逼问了,“好吧,那我们听你的。你哥哥、爷爷自然希望你在他们身边一辈子,但是他们希望你幸福。”
谢毓晚点点头,爷爷和哥哥对她从无其他期望,只希望她像名字一般,有着普通人的美满和幸福,可她也是一样的,“只要哥哥和爷爷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其他的,有则锦上添花,若无,我也不贪心。”
袁贺秋摊摊手表示行吧,若是她只是要乖乖回药庐去,门外那位偷听的也应该能放心让她留下了。
两兄妹斗法,他就是个四处被使唤的。
谢祁倒是在云城也没闲着,和袁贺秋二人合力很快就将想要杀方无应的那帮杀手诱骗了出来全歼了,雷厉风行的手段也让云城为之一震。
谢毓晚给方无应讲这个消息的时候,方无应的眼神冷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便是近在咫尺的谢毓晚也不曾捕捉到这一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