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味准确给出信号,段以猛地抬起头便对上那双熟悉的带着厌恶的眼,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地方遇见贺岑。
以往的贺岑虽然也是个公子哥,但是人家那可是真正往精英方向发展的,自然是不屑于他们这些日日灯红酒绿的闲人一个路子,跟别提来这种状况混乱的酒吧。
现在这样颇有种狭路相逢的味道,任务还得做下去两人之间也不能太尴尬,段以只好挤出一个笑朝着贺岑摇了摇手,“嗨……你,怎么在这儿啊?”
段以发誓他那真就是顺嘴的一问,哪能想到这话在贺岑听来早已经换了个意味。
贺岑抱臂看着他,嗤笑一声,“段少爷能来我就不能来?”
他其实还真就不喜欢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不过是最近律所来了新人,最近拿下的那个单子给律所挣了不小的面子,他实在推脱不了这才被他们拖着一块过来喝酒。
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已经有些反应迟钝,段以顿了几秒,笑得眯起眼睛看向贺岑,“当然不是啦,那就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显然,段以这是已经醉了。
脑袋里边四八的碎碎念及时上线,“任务任务任务任务……”
段以被他念得实在头疼,酒倒是醒了一点却索性借酒装疯,一个跨步上前把贺岑摁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上,直接给他来了一个法式深吻。
唇齿交缠间,还是一如往日没有一丝温柔缱绻可言。
段以亲得利落撤得也利落,还没等贺岑发怒就笑嘻嘻地挥挥手,“晚安吻,你……好好玩,我走了啊,晚上开车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在这儿睡吧。”
贺岑眉头紧锁看着那个步伐不稳的身影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几秒之后,却还是转身往包厢走去。
在包厢待了不足十分钟,贺岑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自罚三杯之后提前离开了,步伐匆匆地出了华庭,就看见街对面的电线杆上醉酒的段以正手脚并用地巴在上面。
贺岑自己都没又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很多,却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路边行为艺术似的段以,还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贺岑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为段以担心的这一天,却还是趁着那路人收起手机之前拦了下来,“刑法第二百三十一条,未经允许擅自使用他人肖像权,可处三月以上一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本就长了一张正义凛然的脸,所以即使他早已经忘了背过的法典,前面这一句也完全就是在瞎编乱造,路人却依旧还是被唬得删除了刚拍的照片灰溜溜地走了。
“喂,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贺岑对段以向来没有客气可言,抬脚在他腿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