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友情、爱情,这三大情感会贯穿每个人的一生。
我说的是贯穿,而不是伴随。
儿时的同龄人顶多算是玩伴吧,关系亲密些的升级为发小,深厚的友谊大多数是从初中开始结下的。
小学的孩子,天真烂漫,因为大家从几岁就认识了,相互之间也熟悉的很,对男生女生的概念也仅仅用来区别上厕所。开心了就在一起疯闹,有矛盾了就互相不搭理,用不了两节课的时间又凑到一起嘻嘻哈哈,好像永远没有烦恼,除了因为没有考100分而回家挨骂以外。
上了初中以后,我们有了各自的新同学,这些新同学来自同一个乡镇,甚至不同乡镇的各个村,一张张新鲜的稚嫩的面孔,排在了儿时伙伴的前面。
我和我结交的朋友要从初一开学分桌开始。
那天阳光温暖风温柔,我和我的新同学们排队站在教室门口。
我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按照前面两个人一桌来看,我会和排在我后面的柳静是同桌,我对这个爱说爱笑自来熟的女同学印象良好,心里暗暗满意。
这时我听见身后有些细微的推搡声音,我疑惑回头一瞧:换人了。
我不解的向后看去——柳静拉着她后面同学(就是前面提到的柳杨)的手,对着我滋个大牙笑嘻嘻,我瞥了一眼被柳静临时调换位置的女同学——吴青青,看着她略带羞涩的笑容,我有一种“被人嫌弃而随机拿次品糊弄我”的侮辱感,只是内心知道吴青青也是好同学,不该被这样冷漠对待,可是我的自尊想给柳静一个脸色看看,就瞪了吴青青一眼,转过身来。
无辜躺枪的吴青青,哪怕我们后来相处还算愉快,我欠她一个道歉。
可是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柳静,你现在不想给我做同桌,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果然被我说中了,没用半学期,她就见缝插针的趁我同桌不在,和我坐一桌——因为我学习比她好,脾气还算温柔,可惜那时候老师没安排重新排座呢。直到初三上学期开始住校,她才有机会在晚自习的时候坐我旁边。
彼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是同学关系之上的朋友了,我还记着她的“换位之仇”,忍不住旧事重提调侃她:
“这么想跟我做同桌,初一排座位的时候,你为啥临时把吴青青推到我后面了?”
柳静一脸委屈:
“哎呀,我不是近视眼嘛,那时候咱们刚认识,也不熟悉,我上课看不清黑板写的字,得有人帮我念,我怕你不愿意。柳杨我们两个是小学同学,好说话一点,我就跟她一张桌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到底是解了我的意难平。
初一的时候,我们两个就频繁接触了。
初二的时候,班里新加入一个女同学,叫岳姜丽,长的娇娇小小的,说话声音尖尖细细的。据说是当时辍学打了两年工又复读的。
她每天穿的衣服都很漂亮,很时髦,很与众不同,甚至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因为岳姜丽有“社会经验”,是个见过外面花花世界的人,行事作风大大咧咧,独来独往,多了女学生身上不具备的目空一切。
我在上大学以后才知道,她大了我们两岁,我一直以为只是大一岁,可能当时的我们在她眼里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幼稚小屁孩吧。班里的女同学大多数都不跟她接触,包括我——我觉得她太特立独行了,不适合我这谨小慎微的性格,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