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曲盛形容不出来。
他没办法接受,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看着手里这张身份证明卡,他想起小队里那个顶着平头臭美的年轻小子。
拿到这张身份证明卡的时候,他还说过自己:
“曲哥就是帅,这么呆滞的证件照都照得霸气逼人,我要是有这张脸,我就去做明星!”
另一个总是跟平头小子过不去的姑娘怼他:
“就你,再整八百次也没曲队好看。”
所有人都在笑。
画面在脑子里闪过,可最后都破碎,他们都死了。
曲盛已经泪流满面,可他突然握紧了手里的身份证明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薄笠压在身下控制住。
“薄笠!我现在以联邦特工小队队长的身份逮捕你!”
薄笠手臂吃痛,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盛哥哥,你要逮捕我?理由呢?”
“我怀疑你是联邦奸细!”
薄笠觉得好笑。
虽然是自己擅作主张改变了曲盛的命运,可自己是救他的人。
曲盛宁愿相信自己是奸细,也不会相信自己是救了他。
好笑,但是,他更多的郁闷和生气。
“证据呢?你怀疑我是奸细,总需要证据吧?你抓人总需要证据吧?不能因为太过巧合的事情,就抓我吧?”
“你……”
薄笠接着说:
“父亲希望儿子回家,仰慕哥哥的弟弟希望哥哥回家,两人联合,将哥哥骗回家,可没想到哥哥原本要出的任务出了问题。所以哥哥怀疑弟弟是奸细?曲盛,你觉得合理吗?”
不合理!
曲盛心里比谁都清楚。
薄笠自小受到薄家最严格的教育,他不会做奸细,而且,薄海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基业毁在薄笠手里,薄笠也没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知道任务的内容。
所以,一切都是巧合。
可曲盛不觉得,他了解薄笠,他不知道的事情,没有做过的事情,否认时不是这个态度,可他真的没有证据证明薄笠好像事先知道一切。
压着薄笠的动作一直没变。
程诀想见一见过生日宴会前的薄笠,听佣人说薄笠在顶层赏月,他还特意备了吃的送上来。
可没想到看到的是,薄笠以一个极其难受的姿势被人压在地上。
程诀迎着月光看清楚了那个人,正是曲盛。
“曲盛!你在干什么?”
程诀放下东西,直奔薄笠而去,强有力的臂膀抓住了曲盛的胳膊,硬生生将曲盛从薄笠身上拽开。
薄笠半坐起来,调整着自己已经快失去知觉的手臂。
他抬眸看着面前被程诀拉住的曲盛。
“是不是自己也觉得不合理?曲盛,我是薄家唯一继承人,你要以抓奸细的罪名抓我之前先想清楚,要是奸细的罪名不成立,你们军部要面临的压力。”
“你都二十五岁了。曲盛……以后做事要用用脑子。千万不要栽了跟头!”
曲盛不会再出任务,那低谷不会到来。
薄笠是在劝说,可这话,到了曲盛的耳朵里,那就是嘲讽,也是教训。
“薄笠!我是如何,轮不到你一个十八岁的小孩来管!”
薄笠笑了笑爬起来,看了看程诀准备的吃的。
扶着扶手,下楼前说了话。
“马上就十九了!你要想离开薄家,那就趁着今晚赶紧离开,因为明天是我的生日宴会,薄家不允许随便进出,我也不想有人在我的生日宴会上扫兴。”
“曲盛,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