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又是赵狗颠家时,心里不禁凉了半截,眉头紧锁,一脸无奈。
村民们见里正到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赵虎妞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强颜欢笑道:“里正啊,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的一点小误会,我们自己能处理好的,真是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赵虎妞心里清楚,这件事传出去实在丢人,于是她赶紧对周围的村民说:“大家都散了吧,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都回去吧。”
然而,赵书伯并没有理会赵虎妞的话,他环视了一圈屋内凌乱的景象,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
他脸色一沉,略带厌弃地说道:“你能处理?赵虎妞,你自己看看这眼前的景象。”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对身后的几个村民吩咐道:“把他们俩带到院子里来。”
这半年来,赵狗颠家已经多次闹出风波,每次都是赵书伯出面处理。
眼看年关将至,如果还不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恐怕整个赵家村都别想安心过年了。
赵山财和赵金菊被几个村民架着胳膊,踉踉跄跄地拉到院子里。
尽管外面寒风凛冽,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赵虎妞看着儿子衣衫单薄,心疼不已,赶紧拿了一件厚实的棉衣给他披上。
“你,站到一边去。”赵书伯坐在院子里,气势汹汹地指着赵虎妞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严肃,与往日里与赵虎妞见面的和蔼形象大相径庭。
赵虎妞与赵狗颠、赵书伯年龄相仿,从小便相识。
尤其是赵狗颠年轻时就是个爱惹事的主儿,没少让前任里正头疼。
因此,赵虎妞和赵狗颠与赵书伯也算有几分交情。
后来赵书伯接任里正之位,虽然气质有所变化,但见面时仍能聊上几句。
然而此刻,赵书伯的冷漠与疏离却让赵虎妞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她心里有些发怵,只好乖乖地站在一边,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赵金菊泪眼汪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身上、手臂和脖子上布满了被殴打的淤青,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里正,我真的是无辜的。”她哽咽着,“是那赵山财,我...我没了男人,实在害怕。”
赵山财闻言,怒不可遏,恶狠狠地瞪了赵金菊一眼,吼道:“你给我闭嘴!你是什么货色,村里人谁不知道?要不是你主动勾引,我怎么可能上了你的当?你不过是个谁都可以穿的破鞋!”
“你。。。你。。。”赵金菊听到赵山财如此刻薄的话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村民们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狗颠家这是怎么了?之前赵无赖还带着赵金菊来闹事,说要把她许给赵满贵做妾,怎么成亲后又跟赵狗颠扯上了?”
“是啊,赵狗颠这才刚被送到衙门没多久,赵金菊又跟赵山财搅和在一起了。”
“哼,我早就说了,赵无赖家的女儿哪有安分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赵金兰和赵金花姐妹俩倒是挺有福气的,直接嫁到了城里。”
“嫁到城里又怎样?那俩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在刘员外家又怎么闹腾呢。”
村民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们不自觉地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赵金菊身上,仿佛这一切混乱的根源都在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