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张家兄弟。”
回想着郑海的一缕传音,徐阳心中发狠。
今晚就去搞他一把。
有些隐患该出手时就出手,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想到这里,徐阳向城西大街走去。
城西区是川河县的贫民区,也是张为的主要活动范围。
原身就是在其父去世后,被张为盯上的,否则他也不会打城东区住户的主意。
随着西行,街上的卫生条件急遽变差,落叶积灰堆积在一边无人清理,甚至有些地方散发着排泄物的臭味。
“胆敢抗税,来人给我抓起来,投入大狱。”
“大人,草民不是抗税,实在是没钱交啊。”
“……”
窄小的巷道里传来追逐喝骂声。
街边瘦的皮包骨头的大人,在面无菜色的幼儿幼女后领上插着草标,胸前挂着一块标价牌。
这些人竟然排了整整半条街道。
其中,最低标价只有八十灵铢。
再往前走。
有些老人仰躺在街角呻吟着,久病无医,也只能等死了。
之前,徐阳听到大贡王朝各处暴发战乱,还没有多大的感触,但是看着眼前的惨状,他才明白,穷人实在是没活路了。
难怪,米价涨了那么多,如果沧江下游继续被封,只怕形势会变得更差。
远远地看到一个大院,隐隐有哭喊求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那就是张为的大本营。
徐阳没有靠近,只是将周围的地形一一记在心里。
张为是龙虎馆前院弟子,这意味着他只有炼符前期的修为,不足为惧。
记好路线,徐阳回到城东区大肆采购。
不过,米价又涨了,前几天一块灵石能买七斤,今天只能买到五斤。
为了保险起见,徐阳干脆买了一百斤普通大米,这个是二灵铢一斤,也比以前贵了一倍。
深夜,亥时。
徐阳蒙上脸,等到林灵入睡后,悄悄走出房门。
抬头看了看天,一轮残月躲在乌云后面,撒下微弱的光芒。
嗖!
原地似乎吹过一阵风,待风止时他已经出现在城东街道上。
此时街面一片寂静,徐阳找准方向,借着墙边阴影前行。
出了城东区,夜间的黑影多了起来。
隔一会便能看到一道人影从夜色中闪过。
一不留神,徐阳和一名黑衣人相遇。
刷!
那人当头一刀劈来。
徐阳身形一闪,如清风掠过。
那人一怔,缓缓退去。
等到那人离开,徐阳再次前行。
这一路过去,他数次遇到夜行人,且全部带着敌意,如果不是他的风行术已经圆满,真的会死半路上。
终于到了那个大院外,徐阳攀上院墙,看到里面还有灯光亮着。
运转风行术,在确定没有敌意后翻身而入。
亮灯的房间是右侧的一间厢房。
他悄悄摸了过去,听见里面尽是喝酒吹牛声。
“二狗子,来,不喝看不起兄弟我。”
“来,干了。”
……
徐阳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有三个人。
正准备动手,里面的对话引起他的注意。
“咦?张老大哪去了,怎么不喝。”
“二狗子,你他妈喝多了是不是,老大当然是去赌坊了,李家的那个败家子上钩,输急眼了。”
“嘿,那个败家子,比姓徐的还孬。”
“哎,你说姓徐那小子咋就脱钩了呢?”
“都怪那姓管的不地道,张哥都答应将大奶妹子送他了,他还推三阻四,等哪天张维哥坐上大当家的位子定要叫他好看。”
“那姓徐的不管了?”
“怎么可能,既然姓管的不上道,大奶妹就归咱了,到时老大得房子,咱就嘿嘿!”
几人调笑一阵,又听一人说道:“姓徐的现在不上钩,咋弄嘛。”
“放心吧,张哥已经联系了税目大人,就治他一个抗税之罪,到时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老大的脑子就是快。”
“废话,来,喝,喝了这杯去隔壁快活快活。”
窗外,徐阳的脸色铁青。
这些人简直不是人,如此恶行竟然当作炫耀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