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里藏着一张灵符,踏着别人看不懂的北斗七星罡步,小声默念着咒语,在屋子里走动起来。
一番“观察”后,才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淑妃的手上扎了起来。
苏焰焰边扎针边说道:“娘娘怕是有段时间没睡好了?民女看娘娘这气色,估计胃口也不佳。”
“稷儿说得不错,姑娘果真有几分本事,先前总觉得肩颈酸痛,扎过针后似乎舒服了不少。”
苏焰焰点头算是默认,其实她刚一进门,就觉得屋子里沉闷得厉害。
深宫里多少冤魂怨鬼,杨淑妃本就阳气不足,又常年待在这阴暗的屋子里,能睡好才怪。
用过针后,杨淑妃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本宫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觉得姑娘有些面熟?”
“娘娘并未眼花,母亲当年在闺中时,曾和娘娘有过往来。大家都说焰焰长得像母亲,贵妃觉得面熟倒也正常。”
杨淑妃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可怎么也想不起她母亲是谁。
“母亲的闺名叫朱灵慧,后来嫁给户部苏家,家父苏业谨已经去世多年,不知娘娘可还记得?”
“苏业谨?”
杨淑妃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就是几年前在江南水患中,因公殉职的苏大人?”
“娘娘说得不错,那正是家父。”苏焰焰起身,款款行了一礼。
看着她这落落大方的样子,杨淑妃忍不住问道,“不是说你坠下悬崖……”
“民女当年确实坠过山崖,却幸运地被师父所救。”
苏焰焰面不改色地说道:“恩师最擅长女科,娘娘的身子虽然虚弱,但悉心调理一段时间,肯定能康复。”
长年累月的吃不下睡不着,让她的容颜不再光彩照人,且总是气虚乏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太医院的药方,换了一张又一张,却始终没能有起色。
太医们也说,这沉疴痼疾的心病难去根,只能先稳住病情。
还以为往后余生都要这样,听得这话,杨淑妃高兴极了,立刻让人重重封赏。
“外面的那些传言我都听说了,怪不得姑娘这般厉害,原来真是师从苍梧山……”
得知她是忍冬的徒弟,杨淑妃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打听了一下她师父的情况,这才问道:“多年未见,你母亲是否安好?”
“多谢娘娘关心,我母亲她……”
苏焰焰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来。
“娘娘放心,既然焰焰回来了,便不会再让母亲受苦。”
在深宫浸润这么多年,杨淑妃怎会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本想安慰她几句,想了想只是笑着宽慰道:“往后若有难处,不妨告知本宫,说不定能给你拿拿主意。”
苏焰焰听到这话,立刻起身行礼道谢。
公孙稷一路沉默地,将她送至宫门,临别前才说道:“苏小姐的医术不错,母妃很久没像今日这般开心过。”
“王爷过誉了,娘娘还是心思太重,没事可以陪她去御花园走走。”苏焰焰道。
公孙稷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若是不方便进宫,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去晋王府找本王。”
看样子这位晋王殿下,也并非如大家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嘛。
苏焰焰莞尔一笑,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只要王爷不嫌烦,焰焰定会上门拜访。”
粉色留仙裙将她清丽的面容,衬托得更加明艳动人,看着腰肢柔软的少女,那笑容温婉的模样,公孙稷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坚冰,正在渐渐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