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
马婆婆微微一愣,眯着眼往回看去,此时唐义已经离得没那么远了,不过马婆婆依然看不太清。只是从体型和衣着判断,应当不是小神医才对,小神医要瘦些矮些,不如这人壮实。
她轻轻踢了说话的孩子一脚,“你看错了。妖怪惯会,定是给你施了术法。”
那孩子揉了揉屁股,反倒不走了,转过身来看着马婆婆道:“听说那人不是偷了婆婆你的棺材本儿么?婆婆咋还认不得哩?”
一听棺材本儿,马婆婆哪儿还不知道是谁?她急忙再回头望去,越看越觉得像,等来人走到十丈内才认出果是唐义。
马婆婆先是一喜,又是一惊,急忙快步走向唐义,道:“不是让你去范城么,你咋又回来了?”
唐义先将背后的李老放下来,从茸麋的背后搬下个大箱子,放到马婆婆面前,笑呵呵地道:“事情因我而起,大家都忙着拼命赚钱,我这正主咋能跑。您说是不?”
说完便打开了箱子,只见箱子中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层层的银锭,也不知道有多少个。马婆婆拿出一个银锭掂了掂,十两一个的足秤银锭。
“这这得多少银子啊?”马婆婆瞪着眼睛,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唐义嘿嘿一笑,将箱子盖上后从新放回了茸麋的尸体上,又从怀中摸出个布包来,笑眯眯的道:“足足一千两,不过是给村里的。这些才是孝敬婆婆您的。”
马婆婆接过钱袋子一掂量便知道了具体数目,竟有百余两银子。除了银子外,应该还有上百枚铜钱。
“这这”马婆婆有心递回去,可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实在有些舍不得。
唐义见状轻轻推了推马婆婆伸出来的手,道:“收下吧婆婆,这是我之前的房钱,还有以后的房钱。怎么,婆婆莫不是嫌少?或者不想让唐小子继续住您家了?”
马婆婆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收,只是从中摸出两个三四两的银饼子,将钱袋子并里面的银钱全退给了唐义,道:“不该得的钱,拿了便会生出贪心,继而便想要拿更多,慢慢的好人也就被消磨成了坏人。”
一路被唐义背回来的李老听到这话,一脸正色的马婆婆鞠了一躬,赞道:“舍小利而全大义!善,大善!”
“成路好吃懒做,让老子背着你,这会儿倒显得你正人君子了。”唐义小声嘟囔了一句,一见到李老转过身来,急忙摆了摆手,指向身后背着的竹椅道:“不是我,是它说的!”
见小老头儿翻了个白眼没理会自己,唐义这才松了口气。
他是真有些怕这位老先生,倒不是打不过,以这老先生的身板儿,只怕自己不用力都能一拳打死他吧?
他之所以怕,是因为这李老实在是太能说了,哪怕以唐义文能挂机喷队友的实力,都被这老先生说的哑口无言。
马婆婆看了看唐义,又看了看那位老先生,疑惑地道:“这位是令尊?”
李老听到马婆婆的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令尊这个词,可不是在哪儿都通用的,寻常百姓更习惯说你爹或者你父亲,只有那些钟鼎之家书香门第,才会习惯用令尊这个词。
不待唐义回答,李老便抢先点头笑道:“对,对。嫂夫人,犬子这些时日多有麻烦。”
唐义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反驳,只是弃了自己的父亲,一手扶着马婆婆,一手扯着茸麋的尸体向村中走去。
那些孩子们倒也不怕生,见到唐义扶着马婆婆过来,纷纷挤到了茸麋的尸体前,胆大的更是爬了上去,坐在尸体上由唐义拉着回村去了。
三月的尾巴悄然离去,四月的脑袋钻入了大山之中,转眼间便是五天的时间,已到了四月初三。
这几天唐义已经帮着马婆婆,将全村所有的农田都耕种完了,此时正守在田中浇水灌溉。
当然负责干活的只有唐义和马婆婆两人,至于他那位便宜老子?
老先生正跟那群孩子们躲在田埂上玩耍。当然,老先生可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玩耍,他这是在教育下一代,没听过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么。
对于李老头说的话,唐义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没见这老头儿和小孩儿玩儿的多欢快么?他们甚至还有惩罚,输了要被弹吉吉。弹吉吉啊,这是教育下一代么?你让那几个女娃子怎么玩儿?
唐义一边腹诽,一边干着农活,刚刚改好垄沟,便听到远处山林里响起阵阵脚步声。脚步声十分杂乱,约么百余人。除了脚步声外,似乎还有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