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回到客栈休息了两个小时,翻来覆去还是心绪难平。
才想起自己的马还留在南城门附近,也是头脑发晕了,一时也懒得动弹。
推开窗户已是黄昏,霞光映满他的脸,思虑重重,这人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快乐。
为了甩开尾巴耽误了不少功夫,连饭也没顾上吃一口,师父交代的正事也没做成。
出门换个心情,顺便吃点东西,想想出门在外,还是得备把短刀防身。
便在城中寻起了卖刀的地方,只是奇怪,遍寻了一圈,竟连一间刀铺也没见着。
跟人打听了才知道,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原来使刀只是小道,短刀更是小道中的小道,有单独卖剑的铺子却没有单独卖刀的。
兴元刀剑铺是安州最大的剑铺,也是最大的刀铺。
进了店内确实不一样,不只是刀剑,各种没见过小玩意儿也应有尽有。
掌柜的见了来人气质不凡,便使劲推销起他的宝剑来,李墨微笑应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脚步不自觉挪到展刀的角落。
见到类似唐刀的长刀,李墨嘴角挂起了微笑,脑中突地想起了那一头绿发的三刀流,他也有买刀的经历。
心想着自己会不会也能遇到一把属于自己的“妖刀”。随意拿了几把在手中看了又看,想想又摇摇头,太招摇了,不适合自己。
便拿起一旁的短刀细看。
掌柜的眼中露出不解之色,倒也懂得察言观色,便又滔滔不绝的介绍起短刀来。
一般一般。李墨又换了几把刀拿在手里,最终把目光落在一把十多公分长的短刀上。
“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刀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掌柜的又想接着一顿胡吹。
李墨心中发笑,你们的台词能不能有点新意,环视了一圈,全是剑,就这么一个小角落摆着十几把短刀,脸上堆着尬笑说到。
“老板,你这是卖剑的,把一把短刀当镇店之宝,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掌柜的没理会李墨那奇怪的称呼和调侃,恁的八面玲珑把那把短刀拿到手里就介绍起来。
“公子,你看这刃口的颜色。”
说着把刀递到李墨的眼前又翻了个面让李墨看清刀刃的两面,接着继续介绍到。
“这刀的锻造工艺可不一般啊,这叫夹心刃,两块稍软的铁片夹着中间这块坚硬的刀身,一阴一阳刚柔并济,这刀他就有了生命,会呼吸,削铁如泥还不伤刀。你再看这刀刃。”
说着又把刀口伸到李墨面前,“公子你细看,这刃口,是不是泛着寒光。这可不是一般的钢刀,这是天外玄铁。玄铁可不常得,就那么大一块,”
说着又比划了一下大小,“炼出来做剑又不够,刚好就够做这么长的刀。”
李墨摇头不语若有所思,陨铁做的刀啊,怪不得看着不像凡品。脸上露出一副假笑,“哦,还会呼吸呢。”
掌柜的一看这情况心下凉了半截,不好糊弄啊。
仍在卖力推销道:“你别光看这刀小,他锋利啊,真锋利。一寸短一寸险,不夸张的说这刀真的是吹可断发,有个词叫什么什么游刃有余,说的就是这个。贴身放着也不占地方,公子防身正好用得上。……”
李墨饶有兴趣的听着掌柜的在那蹦着好词。等等,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李墨闭目冥思,突又睁开双眼。
李顺!李顺解猪。李墨脑中想起了李顺杀猪时的场面,那动作那神态那气息,是灵性!
一个把能杀猪杀成艺术的人,我先前是被猪给迷惑了,那是刀法,极致到神乎其技般的刀法啊。李顺极有可能和我一样,也有灵根。
李墨对这个发现欣喜不已,喜形于色。
掌柜的以为是他的介绍终于打动了李墨,于是以退为进的说到,“公子,实不相瞒,这刀虽是好刀,可惜遇不到知音啊,才在这蒙尘了那么久。”
“如今跟公子有缘,小店也是做生意的,就便宜点卖给公子了,你给我这个数,”掌柜的假装有点艰难的伸出一个巴掌,“”五万两。”
李墨虽动了要买来送李顺的念头,一听这价格,高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你当我是肥羊吗,就这么好骗。
一挑眉,道:“掌柜的,您看我像这么有钱的主吗?”
掌柜的口中忙说着,“像,像,像,小公子这一身贵气一看就不是凡人。”
心里在盘算该卖多少价钱合适,脸上却做出了一副纠结为难的表情继续说到。
“这样吧。本店今天也没开张,成本价卖你啦,四万三千两,真不能再少啦。”
看完这把刀,李墨已经看不上别的刀了。
自从摸过二十万两之后,觉得这四万多两也不算多。这就是钱壮英雄胆,衣是圣人毛。
但是他身上确实没钱,纠结了好一阵,说到,“行吧,你先帮我留着。”
掌柜的一听,心就全凉了,费了半天的口舌,白忙活了。
李墨一想到上次触发树枝弄出的声响也太大了些,真碰上硬茬“丢石子”怕是够呛,就跟掌柜的买了十几枚飞刀,心想着这也算是帮老板开张了吧。
李墨出了店门才为这四万多两头疼起来,明明没钱,还觉得自己买得起,果然是飘了。
要不到街上卖唱算了,算了,自己也没阿紫姑娘那捞钱的手段。
不如支个摊画素描,一万两一张,卖多几张就有了,又想想哪个老百姓能带一万两上街,还得找五个这样的冤大头,想想只能作罢。
再说天也快要黑了。
带了壶小酒回到客栈,李墨心绪也稳定了下来,真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