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心中稍感失望,才教这点东西就要溜了,有够敷衍的。
旋即看看自己这一身,哪用搬什么,看过房间,转了一圈小院就住下了。
这才用心参悟起两本卷轴来。
照着凌烟步一招一式的走下来,初时因发力习惯的原因,竟发现自己如蹒跚学步的婴儿般,手手脚脚不听使唤,强练了三四天累得气喘吁吁仍感觉不到半点“凌动”的影子。
晚上临睡前脑中又回想孙真那凌动的身影,久久不能散去。
突地想起孙真提过,呼吸之法。忙翻出卷轴细细体悟起呼吸篇,竟发现自己呼吸了那么久却不懂呼吸。
吐纳法竟也有这么多种,还有非自然呼吸法,逆呼吸,意呼吸,体呼吸……
第二天一早又兴冲冲地练了起来,没走两步就气血翻涌猝然跌地,瞬时如兜头来了一盘冷水,邪门,忘了走路难道连呼吸也能忘了不成。
顺势颓然躺在地上,心中不免沮丧。我果然只是个普通的小保安,哪个世界都一样,没天分一样什么都学不会。
已是接连几日睡眠不足,心气一散,躺着躺着,居然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心想总不至于连睡觉就能忘了吧。
说起来孙真也好久没露面了,怎么当的师傅,不由心中暗骂。
一想到孙真就想到他那张冷脸,那眼神……不由心虚起来,哪来的脸骂人,先前还嫌教得少了,真是无知者无畏。
也亏得孙真没露面,不然被他看到自己这窝囊样还真丢脸,念及此,不由心下一凛,两种身份才下照清自己的性格上有多不堪。
看似聪明,实则遇事就退,难堪大用,活几世都活不明白。
谢谢你李墨。
当即掠去心中浮躁,身形坐定。回想起呼吸法诀,一式,只练一式,一坐就是一整日。
肚子饿得咕咕叫才作罢,起身已是傍晚,简单做了吃食。
星云流转,又过三日,李墨欣喜的发现竟能感受到体内有一丝气流在运转。
练至半月已能融汇各式呼吸,体内的气流也如小溪般,流速也越来越快。
以气带形,双脚也跟着挪动,竟似踩在云端之上,不自觉的催动气体流转身体也跟着快速移动起来,身形飘逸灵动,脚下生风。不由睁开双眼,成了。
一时玩性大起,左冲右突绕梁踏草,虽然肉眼看去动作也不算快,但感觉不出一丝迟滞感。
快速飞奔向小院后方的树林去报喜,只见乱石横亘,杂树丛生,断枝四落,却没见到孙真的身影,心生些许落寞。
见远处草堆里蹦出只灰兔,心念一起,好久没吃肉了,玩心自起,忙施展步法直追,不多时便把自己弄得周身是草,灰头土脸的,脸上却堆满笑意,手中多出一只兔子。
提着兔子回到小院,才发现自己不会杀兔子,先关想来吧。
想来孙兴也好久没来看他了,不知道这两兄弟都在忙些什么。
李墨不知道的是,孙真传给他的步法已是孙真的压箱绝学,若不是看过铃心诀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传他,毕竟李墨什么功底都没有,半个月就能初窥门径成已是天赋极高。
说的那句“打不过就跑”也不是一句玩笑话,那都是后话了。
两个月后李墨才再次见到孙真。
见面第一句话就问:“有练剑法吗?”
李墨一时不知所措,只能老实回答:“没练。”
“没练就好。”
李墨被问得一头雾水。
孙真依旧惜字如金。本以为要考校他步法,结果什么也没问,李墨也不好兀自展示。孙真递过一把短刀,“练刀。”
说着就演示了一遍刀法,边讲解出刀发力方式边演示,也没管李墨跟不跟得上。
李墨虽能觉察出刀法是有些凌厉也没感觉多厉害,招式也不多,只在心中默记不敢多问。
孙真见李墨无话,便也没再啰嗦,只是交代了一声,多练。
见孙真这回没急着离开,便问出了心中疑惑。“我们山里谁的武功最高?”
“应该是老山主吧。”
“能有多高,你也打不过他吗?”
孙真不置可否,“没比过,不知道,但我杀过比他武功高的。武功高不一定能赢。这世上还有比武功还高的东西。”
……
李墨突然想到“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句话,压下心中好奇,这时代该不会有枪吧。
想想哪怕有枪也不会是这群人的对手。
问了另外的问题,“为什么会说,我以后遇到的对手都对我强。我以后也会变强的。”
孙真笑笑,这是他第一回在李墨面前笑。“哪怕你变强了,总有人会比你强。因为,我们是抢东西的。”
李墨听得似懂非懂。
……
孙真并不长住在院子里,从旁指点李墨几句后就又离开了。
此后隔一两个月就出现一两天,偶尔也会讲些劫道踩盘子盯梢的道道,说是要夹练,倒像是放养。
也只有讲到这些道道时李墨才觉得自己像个小山贼,只是他没意识到,在别人眼里他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孩,打打杀杀的活还没轮得到他。
五个月后孙兴出现的次数才频繁起来,时不时会带些好吃的给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饭量自然也大,树林里的小动物都快要被他俩祸祸光了。
李墨偶尔也会拉着孙兴比试,结果当然是打不过,倒是逃跑的本事见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