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宇仔细审视着罗宾留给他的法诀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详细解说了修炼的原理:通过念动法诀,震动并吸引神秘力量,然后引导这股力量沿着法阵运转图流转,滋养着虚影和符文。
在牢狱时他已经默记了《三字经》中的200字。他开始低声诵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仿佛面具中的法阵响应他的念诵,一股力量被神秘空间中的法阵吸引。
随着他继续念诵:“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明亮的虚影和符文一齐“嗡嗡”地震颤,随即一股暖流突然出现,暖流左图右撞,让他感到神经撕裂般的痛楚。
唐浩宇惊骇之下,按照纸张上的姿势打坐,双手自然垂于双膝之上,左手半握,右手捻出剑指。他想象着虚影与自己同步动作,努力沟通那股暖流,并引导它沿着运转图的路线行走。尽管他勉强能沟通暖流,但每点亮一两个符文就会被阻断,始终无法完成全周天运转。
18道符文中,12道绿色符文在内圈,6道金色符文在外圈,它们如同行星绕太阳运转,各自沿着轨道。18道符文和两道虚影一起,绕着无形的中心缓慢旋转。
唐浩宇反复研究法阵运转图,琢磨自己的动作、念动口诀的方式和想象的技巧,一步步尝试。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一学就会的天才,但也坚信通过努力,他能完成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尤其在这关系到自己生存和生命的修炼上,他格外专心,他知道自己必须有耐心。
正当唐浩宇沉浸在修炼中,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他穿着灰色制服,灰面具上显示着“正一”笔划,身形瘦削,头发胡子半白,略微迟滞的动作透露出他的疲惫。
老者见到房间的陌生人,显然有些惊讶,但很快平静下来。他望着睁开眼的唐浩宇,友善地笑着说:“小伙子,刚来的?”
唐浩宇赶紧起身下床,向灰面具老者行礼。老者还礼道:“我叫君而时中,是账房的算账伙计。你叫我时中老哥就行。以后就别这么多虚礼了,我年纪大了腰不好。”
唐浩宇恭谨地回答:“时中大叔,我叫唐浩宇,今天刚来报到,被分配到账房做验货伙计。”
君而时中并没有反对唐浩宇的称呼,微笑说:“你姓氏得自《百家姓》,是来自有礼国吧?”
唐浩宇诚恳地回答:“遭遇变故,被迫越境,在牢狱关了一天,被指定在采石场观察半年。”
君而时中微微叹息,表情中多了些怜悯:“半年也不算长,人生总有幸运转机的。唉!谁也不容易,你比我孩子有出息多了,不然也不至于我六十多岁,还出来做这每周30时辰的工作。”
不等唐浩宇说什么,君而时中继续问:“刚才你在修炼?”
唐浩宇诚实地点头,尴尬地说:“始终无法完成全周天运转。”
“你的修炼状态来看,应该是得了高人指点,普通人很少有机会这么正儿八经的修炼的。不过宿舍不是修炼的地方,夜晚的石料仓库挺安静的,守夜人也是同一部门,这一旬都是‘素其位’老哥守夜,你可以和他打声招呼,选个位置安心修炼。”君而时中耐心地说,“乡下很多下民没钱购买修炼阵图,也没钱聘请教习,基本口耳相传和靠自己摸索,很多人即使积累了法力也不能运转施法。如果你积累了足够法力,不要急着逐一强化各道符文,争取早点运转周天。你既然有机缘,千万要珍惜!”
唐浩宇肃然起敬,心中对罗宾再次感激,向君而时中认真鞠躬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