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重返居室。
阳光透过窗台映在地面上,泛起暖黄色的光,仿佛是一层金色的薄纱。
风拂起,忽明忽暗,像是在跳着一场无声的舞蹈。
沈慕雅呆站在原地,视线落在窗外,手中紧握着玻璃杯。
她想起……
这几日住院时听到的闲谈。
“富极一世的沈氏集团倒了,我听闻是因为集团总裁早年间靠设计陷害吞并了别人的公司,后遭其报复,这种人的下场简直是罪有应得。”
“这种人可真险恶啊。”
“只能说是报应。”
“活该。”
哐当一声,玻璃杯应声而碎。
沈慕雅拾起地面上的碎玻璃,手掌冒出点点血光,仿佛是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她却浑然不觉得痛,还想将手中的玻璃握得更紧些。
“傅夫人,您的手流血了,这里的碎玻璃我来收拾就好。”
眼前是被傅凉川派来监视她的人,正半蹲着身子神色紧张地望着她。
沈慕雅连眼眸都没抬,淡淡地开口说道:“叫我沈小姐。”
她将手中带血的玻璃扔在地上,而后自己拿出药箱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眼看着夫人只是在不断渗血的手掌上随意用纱布捆了两圈。
江希芸略显焦急地说道:“傅夫人,您这样包扎是不行的!”
可眼前样貌精致的傅夫人却置若未闻,仍自顾自包扎着。
下一秒。
眼前人抬起头来,只见原本束起来的头发因皮筋断裂而散落下来。
显得更是高贵优雅。
可她的眼神空洞麻木,只有一片虚无。
让人止不住地怜惜……
沈慕雅站起身来,绕开挡在她身前的人,而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紧紧锁上房门,把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门外。
江希芸敲了敲门,神色慌张,在外头轻声喊着。
“傅夫人……”
“您把门开开。”
“那伤口不去医院是不行的。”
可屋内迟迟没有声音传来,她不敢再耽搁,连忙打电话给傅先生汇报这一情况。
“傅先生,太太的手掌被玻璃割破了,可她现在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怎么都不愿意把门打开!”
沈慕雅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
世界慢慢变得清静,安静到她以为这只是场冗长的噩梦。
突然,“砰”的一声,光线不断涌入到昏暗的房间里。
“沈慕雅,过来。”
她迷茫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傅凉川,可刺眼的光线照得她眼睛好疼,也晃得她看不清眼前的他。
傅凉川牵起沈慕雅的手,想将她从角落里拉出来。
可她将他的手拍开,紧抱住自己缩在角落。
“你离我远一点,你不是他。”沈慕雅将自己往里缩了缩,不愿出去。
手臂上疼痛感袭来,她被傅凉川从角落里拽了出来,疼到她的眼泪不断地砸落下来。
她被傅凉川强制抱在床上,下一秒,被丢了下去。
视线落在她手掌处渗血的纱布上,傅凉川压抑不住的怒火噌噌往上。
他忍不住发火说道:“沈慕雅,装疯卖傻在我这是不管用的,你不是最疼惜你的手吗?怎么现如今要靠扮可怜来博取我的关注吗?”
沈慕雅坐直身子,几滴眼泪挂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左手渗血的纱布被傅凉川拆下,他跪在她身前,可她仍看不透他。
沈慕雅恍惚间好像看到少年时期的傅凉川,那时的他神情淡薄,但从没有凶过她。
“疼。”
眼泪唰的一下落下。
因疼痛沈慕雅下意识想将手缩回来,却被眼前人拽住不能动弹。
她委屈巴巴地咬着唇,极力忍住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