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格雷特——这就是约瑟夫家族，或者说大多数黑魔法家族的主要商品。

“菲尔格雷特是什么？”

“你知道香烟吗？它跟香烟差不多。不过只是外形相似，内容物完全不同。要说的东西太多，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嗯……”

拉索像推销员那样滔滔不绝地说着，随后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接着继续说道。

“菲尔格雷特可以算是一种健康的香烟。虽然因制作人的不同，品质有些不稳定，但它确实是个好东西。几乎没有副作用。不对，最近它甚至对抑郁症患者有特效，所以反而对健康有好处？”

看到奥利弗不太明白，拉索指了指文件袋再次解释道。

“袋子里的那些情感怎么样？虽然是单独一位，但依然不愿抛弃自己孩子的美丽母爱。”

“呃……很美。”

“对吧？不过经过加工吸入之后感觉会更棒，比煮沸提炼的觉醒药剂和草药更好……而且被发现的风险更小，几乎没有副作用。”

这些完全是他不熟悉的内容，很难理解，但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竟然能够用情感来操控黑魔法，还能把它做成香烟一样吸入，这让奥利弗对其制作过程和实际效果非常好奇。

“那，是不是就只抽取这种东西呢？”

“不，不是这样的。菲尔格雷特也有很多种类。而且，我们的收入来源也不只是菲尔格雷特。走着说吧。”

拉索说完，便继续行动，奥利弗紧跟其后。这一次，他们来到了一个隐蔽小巷里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甜腥味，走进去一段距离之后，便看到一扇厚重的铁栅栏门和门前守卫的大光头保镖。

那个保镖正看着一本画有裸女的杂志，当他看到陌生人到来时，皱起眉头发出低吼。

“你们是谁？滚开。”

光头的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武器，似乎并不打算只是警告。那是一根皮质短棍，配上他粗壮的手臂，让人很容易猜到挨上一下头都会被打爆。

拉索开口了。

“枯叶收集得够了吗？”

听到这话，光头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把手中的短棍收回，然后按下墙上的按钮。

地下室深处传来轻微的“嘀――”声，伴随着咔哒声，锁着的铁栅栏门打开了。

守卫用下巴示意他们进去，拉索恭敬地鞠了一躬后走下去。

走下更深处的台阶，他们看到了地下室。

虽然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但四周充斥着陈旧且甜腥的味道。

“欢迎，终于来了呀。”

一名年过五旬，头发花白且佩戴金边眼镜的男子迎接了他们。

“您好，药剂师先生。”

“好，好，快请进。我就知道你们该来了。”

拉索似乎和这名被称为“药剂师”的人很熟，两人交谈了几句后，药剂师带领拉索走向某处。

奥利弗和彼得自然也跟了上去，他们一路低声交谈。

“这位是谁？”

“谁？药剂师先生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我们家族的一个大客户。听说他还和其他家族有往来。”

“还有其他家族？”

“当然有，怎么可能只有我们家族？包括我们总共有两个——”

“——好了，就在这儿了。”

药剂师在走廊尽头打开了一扇门。

门开后，显现出一个类似仓库的房间。

房间里只亮着一个暗黄色的灯泡，灯泡下，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跪坐在那里。

“这些都是从各处找到的‘枯叶’，账本在这里，你可以确认一下。”

“好的，我明白了。”

回答完，拉索开始像检查货物一样仔细查看那些人和账本。

拉索显得非常熟练，趁这机会，奥利弗问彼得“枯叶”到底是什么。彼得耐心地解释道：

“他们都是没有一分钱的债务人，除了身体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会挑选身体状况尚好的，替他们还债，然后抽取一些生命力。”

正准备再问“到底抽取什么”时，拉索开口了。

“这个，这个……除了这个人，其余的我们都要。”

“什、什么？”

被拉索指到的人显得十分惊慌，想要发问，但却只得到了粗暴的手。

他们被拖向某个地方，满脸都是恐惧。

当然，被选中的人也没有感到安心。

他们同样显得害怕，东张西望，但碍于周围的气氛，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拉索微笑着对他们说道：

“大家好，很高兴见到你们。因为某些私人原因，我无法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我将为各位提供一个不错的提案。进入正题之前，我先问一下，你们都欠下了不少债务，对吗？”

有些人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我会替你们还清所有的债务，就现在。不过，你们需要为我们提供一些生命力。”

“生命力”这个沉重的词让那些债务人们不由得一惊。这时，药剂师插话道，显得非常熟练老练。

“别被‘生命力’这个词吓到，其实只不过是让你有些虚弱而已。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就能恢复。”

尽管药剂师这么说，那些债务人依旧心有余悸地互相看着。这时，一个看起来胆小的胖子小声地举手问道：

“生命力……不会有危险吗？”

“只要不过度就没事。而且，比起持续增长的债务，还是这个更不危险吧。身体和时间都会被消耗掉，这点我可以保证……不过，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就赶紧把钱还上。”

药剂师的话让那些债务人们哑口无言。

毕竟他们就是因为还不上债才被卖到这里来。气氛变得沉闷，拉索再次插了进来。

“确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会觉得虚弱，不过不会致命。我并不是为了杀人才来的。如果实在不愿意，尽管提出来，我不会勉强你们。但我敢说，现在还清债务，从长远来看，绝对是对你们最有利的选择。”

这些话虽然不算什么惊人的发言，但对于那些负债累累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最终，虽然迫不得已，但他们全都同意了。拉索开始伸出手逐个抽取他们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