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说对方不漂亮,相反,对方还是个美女,身高看起来至少是一七多的。
这要怪的话,只能怪周全脸盲吧。
在周全看来,基本上很多人都只是一张脸而已,所以周全记的从来都不是对方的样貌,而是对方其他的一些体征,从而进行分类入档,除非是熟悉的人,要不然他都要好好寻找一下。
周全打开床柜的抽屉,眼神露出了疑惑。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问号。
少女见此,咳了几声:“说吧,你想问什么?”
少女再次躺在摇椅上,恢复慵懒的样子:“我得看看我有没有心情想回答。”
周全问道:“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
周全从一开始就能感受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虽然布置很相似,但是还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例如他的衣服都是直接放在床上而这次醒来他的衣服确实好好的挂在了衣架上面,他可不信对方有这么好心会帮忙把衣服拿起来挂在衣架上。
所以他做了个测试,试一下对方的反应,结果倒是还有另外收获。
他的床头柜从来没放过纸和笔,他的纸和笔都放在书桌抽屉那里。
而且他用的都是HB铅笔,不是这种钢笔。
这种钢笔是金笔,手感挺好的,就是价格比较贵,且不好掌握,通常初学者都不会买这种金笔。
所以周全也没有买金笔,他的钢笔只有过一只墨囊钢笔,好像还给弄丢了,算了以后再找一找。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手机没了,刚才拿出的那一把手机至少是个老品牌,不,是老物件,他虽然不怎么花钱,但他的手机可没有这么老。
这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绝对不是他房间。
面对周全的问题,少女只是翻了个身,朦胧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带来了一种神秘感。
少女略带疲惫感的慵懒,扭了下身躯:“你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但是外面那家伙知道,至于这里叫什么,那得看你自己把这里当做什么。”
听完少女这句话,周全立刻转身离开。
他不会怀疑对方的话,因为没有太多必要。
而周全没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四周的场景瞬间变成了古香古色的汉代闺房。
“嘎吱”
“扑通”
周全打开门后看着外面这一片小湖和掉落湖中的人,陷入了沉思。
开门方式不对吗?
周全进去后重新关上了门,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打开。
“扑通”
周全看到这片浩大的湖面和被门连续撞入湖中的人陷入了沉思。
我应该还没睡醒吧。
“已经睡醒了。”
周全立刻转过头看见了上面,一名身穿一件长衫的男子正站在屋檐上面。
碧落色的长衫和这片湖面很搭,脸上挂着是一丝浅浅的微笑,似真似假,让人琢磨不透。
对方轻脚一踏,如登青云一般,在空中缓踏几步,平稳站立在水面之上。
清波微荡,长风扶起几丝青,让人不由得想起谪仙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浅予,字未央。”对方的声音如同清泉涧水:“取自《诗经》中的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周全站在原地沉思的几秒之后开口:“你脚下那人在冒泡了。”
“啊!”浅予低头一看,对方真的在冒泡了。
于是他又几个踏步连忙离开来到周全旁边,至于他脚下那个人是猛的钻出水面。
“浅予,你特么的敢踩老子头,看老子不把你脑花给打出来。”一声怒吼传出,激起水浪数百潮。
浪潮相连,已达百米之高,势如群马长策,震耳嘶鸣
周全见到此景内心早已惊出了两个字——卧槽!
一名虬髯的大汉从水面跳出,一跃达百米。
顺着带出的湖水骤然凝固,一抹红丝从湖底攀岩而上。
骤然间变化做了一座山峰,随后,山峰与活火山一样喷发出炽热的岩浆,高山不断拔起,一座巨大的如同正在融化的铁山一般的山峰出现在湖面之上。
大汉落在山脚处,一身结绿色的练功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全和浅予。
岩浆流过大汉的脚丫,一阵滚烫的黑烟渐生,令人忍不住惊诧的是大汉毫发无伤,脸色毫无变化。
这时周全才发现对方的眼睛竟然有三个瞳孔,每一个瞳孔都有着不一样的颜色,红、蓝、紫、金、碧、黑。
“冷静一点,先稳住情绪。”浅予连忙放低姿态。
“哼”一口白气从大汉鼻子中呼出,扑打在浅予脸上。
周全站在旁边,鼻尖轻动,略感奇怪,对方呼出来的气并不是臭的,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偏向于硫磺的气味。
“这小子是谁?”大汉转头看向周全。
浅予小声嘀咕:“我不知道。”
下一刻,浅予就被大汉扔进了还没有化成山的一片水域中。
大汉冷冷的看着周全,疑惑的道:“你这家伙,没有血脉之力,没有神祀之体,妥妥的废物,怎么会进入这里。”
周全抬头仰视着对方,哪怕对方比自己高出了三个头,但是周全的眼神丝毫不慌。
只是腿有点打颤,正常生命行为。
“叫什么名字?”大汉问道:“姓什么?”
面对大汉那不容拒绝的询问的语气,周全刚想开口回答,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给我醒来!”
……
日上竹竿,只可惜今天是阴天,阳光不是那么的温暖。
周全躺在床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冷汗如雨后春笋般不断从他的额头和身体各处冒出,湿透了床单,牙齿在疯狂地打颤,发出了细微却清晰且紧凑的咯咯声。
周美在一旁焦急地忙碌着,她迅速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浸入温水中,然后轻轻地拧干,小心翼翼地放在周全的额头上。
旁边的男生喝着3块钱的百事可乐,手里拿着手机,手指不断敲着屏幕。
男子名叫方邪,也就是之前和周美微信聊天过的冷,身上所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个20多块的地摊货,头发糟糟,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个地痞流氓。
这时方邪开口道:“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周美只是冷冷的扫过对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低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方邪见此自知是自讨没趣,先行离开房间,来到客厅。
客厅的茶几上,洞庭和一名男子正坐在那里。
洞庭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普通且合身的居家衣,气质倒是没了之前周全所见到时的凌厉,倒是多了漫不经心的意味。
至于另一旁的男子,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一件件外套披在身上,就算现在已入冬,但这种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冻死的还是很难见得的。
方邪这是特殊情况,一个月也就来个一两次而已,之前见过对方最严重的时期是在火山口附近还穿的厚厚的,生怕不被点着。
方邪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洞庭旁边,目光与一旁的男子对视,语气带着一丝幽怨:“她现在有点生气,你说怎么办吧?”
好好的休息日,硬是被拖过来上班,是个正常人心里肯定不好受。
男子听到这话,左手食指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右手在衣服外套里面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折扇子,将扇面打开,把有字的一面呈现给方邪看。
方邪看着扇子上面的字:“No作no die!”
男子听到这话,连忙把扇子转面过来看了一下:“抱歉,拿错了!”
随手把折扇子扔到一边,又重新在外套里翻鼓了一下,最后抽出了另一把折扇子,再一次打开扇面。
方邪看着扇面写的字:“要钱没有。”
男子又把另一扇面给方邪看,方邪看到后读道:“要命也不给!”
方邪读完,忍不住给男子竖了个大拇指,只不过是向下的。
你是真牛逼,方邪心里对男子进行的狠狠的一番鄙视。
他心里明白,与男子的对话难以达成共识,于是他选择了转移注意力,转而望向那位正戴着耳机,沉浸在音乐世界的社恐女子。
方邪清楚地知道洞庭之所以显得无动于衷,不过是在装作没有听见。
“洞庭姐呀,我认错了行吗?我都叫你姐了,您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方邪二话不说开始一阵感天动地的表演:“我也不容易啊,我这一个制约者,都被她欺负成什么样了,您就大发慈悲行行好,不说为了我,至少也看着他娘和你们长城的关系,就道个歉而已的。
我爹我娘都死了,家里就剩我这一个独苗,你们能不能当一回菩萨,让我安然的过完此生啊!”
不得不说,方邪这一把鼻涕一把泪,再配上那甩纸巾的动作,倒是十分的具有贱气二字。
让人忍不住给他两巴掌。
洞庭不为所动,直接闭上眼睛,一个打鼾声出现在场。
方邪听到这个打鼾声都在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我辛辛苦苦在这给你表演着,你就这么给我睡着了,有没有在尊重演员呢?
方邪转过头看着男子,郑重的问道:“你们长城都是这么转移话题的吗?”
随后男子沉默了几秒,然后闭上眼睛,又一个打鼾声。
方邪顿时感觉,今年冬天的风,怎么忽然猛烈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