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恰逢休沐,已出家的弟子们却早已闲不住,还未下早课,凌云寺内诵经声连绵不绝。
声响洪亮震耳,似代表他们此时按耐不住奔向草场进行一场热血比拼的躁动之心。
一群未出家的小弟子得了空当,在草地聚成一堆。
换做往日的这个时辰,他们大抵还在睡梦中,今日却一反常态早早起了床,个个红光满面。
倒是年纪小,整日折腾腾都不嫌累。
众人昨日便计划着要举办一场蹴鞠比赛,休沐那日寺内并不会多管弟子去处,只需报备即可。
他们此时正削刻着一会儿抓阄择队的竹片。
而陈古楠一大早便兴奋的拉着温律往草地跑,虽然受血光之灾的影响,他名声并不是很好,但有人同他讲话,允许他参加比赛并肩作战,他就非常满足了。
他性格本就是讨喜的,早已有了些同辈人组成一个小团队,消息灵通的很。
很快,陈古楠抱着缕空小巧的蹴鞠跑了两步,又转回头大喊:
“温律!你快点儿!你可真慢啊!“
微凉的风轻轻吹起他的发带,那深红发带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随他主人般肆意洒脱游荡。
温律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陈古楠眼里,温律总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小小年纪却是一副老成的样子,热闹更是半点不凑,对那些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就只喜欢读书,真真是一个书呆子。
陈古楠耗费了心思,把嘴皮子都磨薄了。
才将温律从书里拽了过来,温律呆呆望着陈古楠发间一缕灼目的红,失神了片刻,听到声响随即回过神来加快了步伐追上陈古楠。
“唉!温律你们快来!“
正在刻竹片的弟子们向他们招手,心情极好,所以也热情了几许,当然大多是对温律的。
温律自来到凌云寺便颇为受欢迎。
或许是因为成绩好身世好,亦或者是见识了许多他们所不知的,陈古楠认为温律仿佛头上顶着一个光环。
名为:所到之处,即为焦点。
二人走到众人身边,只见地上林林总总地摆放了许多刻好的竹片,二人的名字就摆放在一起。
这里的人还没有聚齐,有许多人还不知道怎么分队,温律和陈古楠都是被叫来帮忙的,早点知道这些也无可厚非。
人多这些事情做起来也轻松许多,很快就刻好了所有竹签,放到了抽签筒里。
此刻人也来的差不多,被弟子们强行拉来的源法书记和园智长老充当评委。
很快分组出来,陈古楠和温律击了掌,二人毫无悬念的被分到了一组,又或许是命中注定。
“好唉,咱俩一组。”
陈古楠晃了晃手中的牌子,笑盈盈的看向温律。“嗯,我们一组。”
温律把陈古楠的牌子和自己的牌子收好,放进袖子中。
他们两个很开心,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陈古楠虽和弟子们关系缓和,但那仅仅是部分人,那种发自内心的排斥是很难抹除掉的,脸上难掩厌恶之情。
某些人更是一脸菜色,脸底黑成锅。
“呸,真够无语,有他在我们输定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陈古楠可以听见,他不傻,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却又没有去反驳,内心早已麻痹。
温律走向陈古楠前面,把护在陈古楠身后面无表情对那个弟子说教道:
“何念玉,请你话不要说绝,说不定陈古楠就带着大家赢了呢?”
他笃定陈古楠会赢,毕竟两人相处之久,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最有发言权的莫过于他了,平日里陈古楠一得空就拉着温律练习蹴鞠,为此温律还经常摔跟头,做梦都是陈古楠一跃而起用蹴鞠砸他的脑袋,梦中还惊醒过几次。
何念玉被这一番话堵的语塞,另外几个弟子立马出来打圆场。
“好了,陈古楠,大家都是同门,和和睦睦的不好吗?”
这话虽然看着公平,实际在向何念玉那里偏移。陈古楠才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去糟蹋自己的心情。
如果反驳他们自己还觉得生气,还倒不如什么也不说,就静静的看着也不是不行。
小插曲过后,他们也站好了队形,随着源法书记一声高喊,比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