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的时候，被姐弟二人相救的田氏正在喝药，空气充满药味，看到陈三两跟陈凤鸣提了许多吃的回来。

撑着身子，虚弱笑道：“又让陈姑娘破费了。”

陈凤鸣笑嘻嘻摆手：“我跟姐姐吃了馄饨，给大娘买了鸡，喝鸡汤好啊，补身子。”

看到陈凤鸣衣袍的汤水痕迹。

田氏道：“衣服怎么脏了，像是打架。”

陈三两道：“遇到个恶绅。”

田氏年纪大，经验多，姑娘家生的如此俊，又无权势，自然会引来他人觊觎，叹口气，苍白的脸上尽是无奈，都是苦命人。

陈凤鸣道：“大娘，我们今天竟然碰到阳明先生了，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阳明先生，听说是什么刑部主事，是个好人。”

田氏在西北听过王阳明，但是被刘瑾他们祸害，去了贵州，听说是陛下特意召回来的，想到做了刑部主事。

只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阳明先生能扳倒刘瑾吗。

君子压不住小人。

能治刘瑾的只有皇帝。

陈三两瞪了眼陈凤鸣，怪他没有眼力劲儿，田大娘心情不好，他倒是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的高兴跟热闹。

旁边的陈凤鸣正要描述恶绅被收拾的痛快，看到姐姐瞪他，就怕被骂，缩着脖子灰溜溜的低头出去了。

田大娘在屋子，陈三两不好梳洗弄出动静，自拿了凳子坐在院子中，轻理衣袖上的汤渍。

她是最爱整洁干净，衣服定要穿的合适干净，头发也要细细打理梳洗。

院墙上冒出两个半大小子的脑袋，正偷偷望着她，眼神里充满奇异的光彩。

过了会儿，两个小子进来。

“你们寻凤鸣？”

“啊，噢是是。”

跟陈凤鸣年纪不差的小子，被问起，徒然紧攥拳头，把背挺的更直了些，随即又立刻松开：“我们想请凤鸣教字。”

陈凤鸣出来，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看他们一眼，直接拆穿：“你们两个肚里的肠子，我可清楚，又来我家触便宜！”

两个小子尴尬的站着，有些窘迫。

“都是些孩子。”陈三两道：“凤鸣，跟你的朋友出去玩吧。”

梳着自己胸前的两绺头发，想起刚才的两个小子眼神，不由得面色有些绯红。

转念想起白天的事，那个因为李员外的话呕吐的年轻人，实在有趣，看着斯斯文文，谁知道拿筷子将李员外舌头脸面捅烂。

这件事肯定会受大明律处罚。

看年纪，他应该阳明先生的学生，比自己大四五岁，语气里面充满自信，说他无事……虽然知道他是说假话，倒不是很讨厌，只希望他不要因为此事受牵连。

巷子不远处，陈凤鸣指着两个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的小子：

“刘大牛，李文峰，亏我平时拿你们当兄弟，竟然对我姐姐都敢露出下流之色，真恶心。”

“谁爱拿你当兄弟！你靠着你姐姐在妓院挣钱，有什么出息，再说我们不看她，还有其他男人看，看几眼你姐姐又不吃亏。”

陈凤鸣像是被踩着尾巴，跳起来就将其中一人扑倒在地，捧着他脑袋往雪地磕起来。

“入你娘的，刘大牛，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

李文峰跳到陈凤鸣后背，胳膊肘死死箍住陈凤鸣脖子，扯烂陈凤鸣衣服，缠在一起厮打。

“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