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趁他愣神,抽回了手腕,拽住了他的衣襟,仰头,吻住他。
她学着男人吻她时的模样,舔舐辗转过他唇畔,舌尖划过他清爽的口腔。
一个带着答案的,明晰清醒的吻。
餮足,绵长。
“要讲什么,讲出来。”男人分明有视穿人心的能力,肯定明白答案,偏要她讲。
“不讲。”
她松开周时运,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朝床另一边企图溜走,被男人拎着脚踝拽回。
“讲不讲。”
“不。”
“不讲?”男人的手重重拍在她臀上,夏晚被雷劈了似的,羞愤难当,轰的血液上窜。
“不讲!不可能讲了!我改变主意了!”
“不讲,你别后悔。”
男人捏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翻了面,欺身压下,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周先生之前在某种场景下诱她开口讲了很多不该讲的话,惊悸,紧急改口,“我讲我讲!”
“你先起来。”
“不要。就这么讲。”男人的英气面孔近在咫尺,呼吸纠缠她不平稳的气息,胸膛压着她的砰砰心跳,强势地叫她毫无保留,诚实以对。
夏晚不自觉轻咬唇畔,“我喜欢周先生…”
话未讲完,唇被堵住。
后半句被吞噬,男人狂热的吻野蛮,恣意侵袭,充斥着野蛮张力与不容拒绝的强势,抽空了她的呼吸。
“我…没讲完…”纠缠的唇间溢出几个字,又立刻被倾覆。
“后面的不用讲。”男人在她唇上辗转,扣住她的十指柔软。他听见她少女告白一样害羞,赤诚又热烈,胸腔似有里有无数烟火共振,所有期许此刻有了回应。
夏晚推搡他健硕臂膀,无济于事,干脆地别开了脸。
“你自己要听的,那我就要讲完。”
周时运看入她的眼眸,融化在她摇曳的,破碎的水灵眸光里。
“好。”
夏晚脸颊醺红未散,鼻尖亦是挂着一层粉,声音此刻裹着娇柔。
“我喜欢周先生,想与你谈几日恋爱。”
她坚持说完,后半句至关重要。
如果周时运图的不过是与她几日纠缠,她奉陪。
新鲜劲过后,所有虚伪深情都会消弭,她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他不是,那她将话说清楚,她无错。
男人眼眸似错综复杂的迷宫,一旦看入,便再也无从逃遁,每次对视都令她惊悸。
“为什么是几日?”
困惑的眼神睇她,她没躲,只是两日来的思绪轻而易举又翻上心头,风起云涌。
两个8岁的妹妹被拘禁在国外,没有亲人陪在身边,她势必要去救。
只是出了云城,单靠她的力量,怎么可能将人救回来?
可一旦她想动用夏家的国际关系,就逃不掉任夏昭娴摆布的命运。
随之而来的是嫁入方家,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过完无从预料的一生,她自然无法许诺眼前人任何未来。
她沉重的愁绪印在眉宇间,多了郑重,少了灵动,“那天周先生讲的话我都听见了。周先生护着我,要金家忌惮,我很感激。但那毕竟是金家和林家的恩怨,我不希望周先生因我被卷入。我单纯喜欢周先生这个人,所以想与周先生谈场纯粹的恋爱。”
她顿了顿,继续,“男女之事周先生懂得比我多,谈恋爱,一开始是心动新鲜,然后是依赖,矛盾冲突,最后是两看相厌。所以只谈几日,只保持新鲜,何必非要纠缠到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