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发觉自己的脑子进水了,还没有脱掉身上湿淋淋的衣物。
这衣物自然得脱掉,要不然会害病的。就算一时半会不会害病,这一身重也难承受。
管它水来与不来,这衣物得脱掉,少说得脱到只穿一条内裤。
常常把脱下的衣物扔到一边,又去试水,这回水又来了,还来得温和。
常常没有接受刚才的教训,继续把自己移到花洒下面冲。冲了一阵,他把水关了,在自己全身上下打上香皂。
可能是实在太脏,第一轮香皂打下来,一点泡都没有。常常搓了半天,搓得一手的汗条。
于是索性再用水冲洗。
这回很顺利,打开水,水还是温顺,不管是温度还是流量,常常都觉得可以。
轮到第二轮打上香皂时,常常在身上搓起了泡。
再次回到花洒下时,水又停了。光停不要紧,要紧的是,一股股冷风从浴室外面吹进来,每一股风的头上都挷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子一刀一刀地剜常常身上的肉。
这断然是要生病的节奏,即便像李满之流的货色,遭遇这番折腾也不能确保不生病。
曾传在床上睡了一觉,口渴后醒来,发现常常不在,还以为他寻花去了,也没有管他。由于口渴又没有水喝,就到公共洗漱场地来找水,这一找,水没有找到,找到常常缩成一团,香皂泡已经消隐。
曾传说,找死啊,快回屋去。
常常不想弄脏那仅带来的一套换洗衣服。曾传却不由分说,到房间里扛来铺盖,正准备把常常一包,硬扛过去的时候,水龙头里有了响声。
常常重新站回到花洒正面,也不管水是热还是冷,努力地用水冲刷自己。
大约冲了二十分钟,常常被水冲得有些虚脱,他努力靠墙,墙还算牢实,撑起了常常整个人。
靠了一会之后,发觉自己已经没了力气,就连脱下短裤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但终归还是脱掉了的,脱下之后就没有穿上,直接被曾传拽到了床上。
途中遭遇乐乐起来解手,不过乐乐是在巷子那头看到的,看到赤身裸体的常常,先是定睛确认,再是把头缩了回去。
回到床上常常就一直打着寒战,任由曾传怎么把他捂得严实,常常的寒战就是不停。曾传急中生智,立马从囊中翻出几粒药,要常常服下。常常哪里肯从?曾传也由不得他,直接扳开他的嘴巴,把药给扔了进去。常常出于无奈,只好把药给吞了。
不一会儿鼾声就消停了。再过一会儿,居然响起了鼾声。鼾声不大,应该是心头的气不多。不过胡话却说了一大堆。曾传竖着耳朵听,终归没有听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