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转换的事,常常边走边想。石姐陪着常常走过一段路,到得桥边,石姐就停下了。
常常要到桥的那边去,石姐停下来,常常没有邀她的意思,独自走过桥去的。
常常走过桥,过桥后,朝桥头看了看,看到了桥头有题字,字是打个三个字:奈何桥。
过得奈何桥,常常在桥头站了站,似乎先是想等什么,继而又不想等什么,或者说不能等什么。一阵风吹来,紧跟而来的是一股寒凉。他不知道石姐是人还是鬼?你说她是人吗,好像又像鬼;你说她你像鬼呢,似乎又是人。
梦做到这儿,天已经大亮,常常一下就从梦中醒来。今早没有谁叫谁,也没有如李满一样统一亮嗓子,不过事情终归有些凑巧,常常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乐乐。
常常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他不知道眼前站着这女人,是乐乐呢,还是石姐。
乐乐是冲常常来的,曾传已经起床,门开着,常常还在睡,乐乐扫了常常一眼,常常就醒了。
扫完常常,乐乐就退了出去。醒和起床还有一道程序,穿衣服,这事乐乐还得回避。
即便乐乐回避了,常常也没有立马起床。他眨了眨眼,喊了声曾传,听到了曾传明明白白的回应,常常这才确认自己已经醒了,不是在梦中。
既然是真醒了,就得起床,既然来到了常在镇,就得按胡登临的接待手册把戏做足,让双方归于体面。
常常示意曾传把门关上。曾传开玩笑说,怕什么,不要以为别人没有见识过。不过边开玩笑还是边朝门边走去,终归是把门给关上了。
是从外关的,曾传顺手把门一带,就出了门去。他一出去,就直奔厕所。曾传在厕所里遇见了黄泽元。
曾传上得厕所出来,常常带着洗漱工具去了公共洗漱间,应该是等常常忙完事,就得出发,先是去某家早餐店用早餐,然后就进入到新的一天的参观考察。
在众人都差不多收拾好了的时候,胡登临从旅馆的一楼上得二楼来,然后把人们一一请了一遍。在胡登临的身后,跟着一位拎包的。
接下来还是去村寨,村寨连续串了三天,三天都是领着大家去看野地里的、或农户圈里的牲畜。从这一点上,常常一行人不难看出胡登临的精明,也知道这个节目是冲着李满上演的。李满是屠夫,哪里会见得待宰的肥猪?只要李满起了杀心,常在镇的农户,就可以得到吹糠见米的收益。
胡登临名义上不是招商吗?只要李满愿意买单,这商就算招成了。这商一招成,就是为农户们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吹糠见米,农户们自然就会念及胡登临的好,胡登临在常在镇农户心里,就有了位置,这位置可以比做江山,胡登临的屁股,就货真价实地坐在江山上了。
不过也为难了陪同的人们,陪同的队伍是越拉越大,大有找人海战术的味道。
不只是常常们一行人心里喊累,这一行陪同人员也好不到哪里去。
应该说,这些陪同的人,也是实在是累得够怆的。这些坐办公室的,吃皇粮拿国税的,成天喝茶看报纸吹牛皮的,可能之前做任何事情都是蜻蜓点水,从来就没有承担过如此繁杂的接待量。这是怎么样的接待量啊,三天以来,马不停蹄,一直是集体到乡下农户家去,挨家挨户看存栏的牲畜,还得思谋在何处落脚,落脚后又得说些什么样的话,还得专挑能吸引对方兴趣的讲。
到得第四天的时候,胡登临就不按接待手册来说事了,他甚至不出面,背地里安排接待的队伍,带常常一行人到野地里去,还钻了半天的钻荆棘丛,说是让常常们一千人看看常在镇野生的中药材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