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的头皮自然是硬着的。常常进得林子,绕过枯树桩,再朝前走了不足十步远,真的就想排解了。
于是常常就去选了地,选了一个背风的矮处,就真的做好架势,架势刚做好,就排解开来了。
背风是相对而言的,与话事人的位置相对比,常常选的背风处,正是那人的下风口。常常排解的时候,上风口的风,冲着下风口而来。
常常在下风口,话事人在上风口。在下风口的常常又是蹲下去的,在上风口中的话事人是站着的。俩人排解也做了分工,在排解这事上,也有大小之分。常常排解的事大,话事人排解的事小,话事人排解的时候,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排,排出的尿液被风一吹,像雨点一样飘落到常常的面前,有的直接飘到了常常脸上。
而常常却不同了,他努力在下风口使劲。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分出一些心思来应对从上风口飘来的雨,后来就应付不过来了,就干脆不应付了。
常常自然还得学会忍下这口气。忍字头上一把刀,常常好不容易咬紧牙关,算是把这事给撑过去了。
林子中有不同各类的鸟,或爬或跳或飞。爬和跳的居多,飞的却很少。常常看到一些鸟在地上爬,在腐质物中刨食,一些鸟从这个枝头跑到那个枝头。
雨一会就没有下了,是随着话事人的口哨声一并停止的。常常举起衣袖揩了揩飘落在他脸上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张,他揩了几下,并没有揩出些什么来。
倒是常常在擦自己的屁股的时候拖泥带水,有只鸟儿还跳到他的屁股后面,直接啄了常常光屁股一口,啄得常常差点儿失了主意。
常常鸣金收兵的时候,话事人有些等得不耐烦,冲林子说了一句:懒牛懒马屎尿多。
不是多,是刚才憋的,刚才还憋了一肚子的气。如今气留下,屎尿排解了出来,总算做了一件轻松的事情。
随后常常就尾随在话事人后面,随后俩人一直在梦中走着,随后就进入了好一片茂密的林子,林子密得几乎没有了路,好在有话事人走在前面,才在脚下有了路来。
在这大片林地中,常常发现有了好几家人,话事人把常常带到一家人门前,门前坐着几条狗,狗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话事人朝屋里喊了几声,喊的什么常常听不懂。屋里的人只回了一声,就从屋里钻了出来。
双方又说了一会让常常听不懂的话。
再次说话时,常常听懂了,说的是,常常们又得顺着来时的路返回车边去。
这自然是走回头路,在出发之初,常常就隐约感觉到要走回头路。
不过并没有按着常常的思路走,虽是回头,走的却是另一条。
就另一条路怎么说呢?常常也是在隐约中感受到,九曲八拐,拐得人头昏脑涨的。
不过这只是常常的感受,在引领他走路俩人的身上,却并没有这种感觉。
就在常常头昏脑涨时,眼前突然就出现了幻觉。常常无意中回头看了看,发觉刚才林中那几间房屋,竟然是坟墓。这种感觉让常常大为一惊,然而却是亲眼看到的。
为了弄清这感觉是真是假,常常又把眼睛朝那边看了一次。
没错,就是几丘坟墓。坟墓建得有些气势,但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得到印证的常常无奈之下把眼睛闭上了一会,不闭则已,一闭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