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撅起嘴:“那刘婆子老家有事,告假回去了,拿了些银钱打点,可算是送了些好的东西来。”
姜稚摁了摁眉心:“知道了。让人来收拾好屋子,我出去走走。”
从前只道这些都是寻常,且一一忍下。
而重来后不知是不是心性有变,她愈发忍不了了。
……
隔日,姜元宁亲自出府寻药。
可怜姜元疼得一夜未眠,听闻城西有间药铺可求良药,缓解疼痛方有奇效。
待得了药,马车途径宴王府。
望着那府门巍峨,姜元宁心头一动。
宋昭对姜稚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做为姐姐担心妹妹做出对不起宴王之事也无可厚非。
只是下了马车还没进到府门,就见一顶软轿停在了门外。
帘子被一只素手掀开,出来个黄衣女子。
那女子衣饰简单,倒长的极为貌美。只是唇色较淡,面上裹着一层病气。
似乎察觉有人在看她,那女子抬眼望过来,姜元宁赶紧后退一步,藏紧了身子。
一颗心却紧紧攥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女子正是宴王府的姨娘,苏杳。
想到上一世苏杳的手段,姜元宁头皮发紧,几乎把帕子扯破。
这个女人在王府里一向以病弱样子示人,实则心机深沉。
更因为曾舍身救过谢宴辞,连正妃江心月也要给她两分薄面。
上辈子自己被剥衣示人,雪夜罚跪,桩桩件件哪件事背后没有她的手笔。
也不知这一回姜稚入府,有没有不受磋磨的好运气。
想到这些,姜元宁忍不住弯了嘴角。
她笑了一声,转身离了宴王府,往茶楼旁的小道里钻去。
马车歇于此。
道短不窄,再拐个弯就能看见等候着的四喜,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姜元宁下意识扭头看了眼。
只看见天旋地转,她两眼一翻,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姜元宁头疼欲裂,后脖颈像是压了重物,眼晕得想吐,偏偏空气弥漫着浓厚的脂粉味,左右也躲不开。
她艰难撩起眼,赫然对上一张丑脸,顿时那昏沉吓得散去了大半。
“沈,沈公子?”
姜元宁欲起身,才发觉手腕被根麻绳束缚住,肩头又跌回在软枕里,她脚蹬着被褥仰起了些身子,颤巍巍的问:“沈朗,你这是做什么?”
沈朗衣裳不整,猥琐笑道:“做什么,你说呢?”
他抬起纱布包裹着的断臂,眸下泛着纵欲过度的乌青之色,身形还算修长,可五官实在丑陋,小眼塌鼻,额间宽长,下颚又短,唇边还有颗硕大的黑痣。
这个天杀的丑八怪,竟敢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