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天性圣母能忍,她只是顾虑傅奕然。
她知道,傅奕然想尽快进入傅氏集团,能力却不是这一辈中最出众的。许家的支持,对傅奕然有利。
近三年来,南汐生病,祭拜父母,独自出国半年。
傅奕然总是各种工作忙,朋友有事,不能陪,不能去,不能见……
如果傅奕然真的爱她,怎么会舍得如此对她?
“想什么呢?”
傅凌云将南汐的行李箱滑到她脚前,沉声交代道:“药膏记得涂,可以消肿止痛。关于协议内容,你只用权衡自己的利弊,不用顾忌我。有任何事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只用权衡自己的利弊……
这句话,落进南汐的耳朵,仿佛是大提琴的琴弓,搭上了琴弦,一瞬发音,便引人沉醉。
但南汐心里不得不提醒自己,利益罢了。
“好,谢谢傅爷。我会好好考虑的。”南汐说完,从傅凌云手里拉过行李箱离开了。
华清大学的樱花,沿着宽阔的书香路,一眼望不到边,是南都出了名的赏樱地。
南汐嗅着微风中淡淡的樱花香,踩着层层叠叠的樱花花瓣,进了宿舍楼。
她打开宿舍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大小小的箱子,摞了有两人高,周围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小盒子,好几个已经被踩扁了。
燕雨蝶脚下地方有限,堪堪站起身来,兴奋道:“汐宝,你回国了?怎么没听你说啊。”
南汐想回来给大家一个惊喜的。
结果,傅奕然先给了她惊喜。
她将行李箱靠在门外,笑道:“你宝太优秀,提前半年修完学分毕业了。”
“我汐宝最优秀了!”燕雨蝶激动地迈了个大步,差点被绊倒。
她收起笑容,指着身后的箱子,吞吞吐吐道:“你这东西……傅家人昨晚连夜送来的。”
“我知道。他爸妈知道我和傅奕然谈恋爱,把我赶出来了。”南汐摊了摊手,说完便开始干活。
她知道,要整理的其实不多。之所以堆满了宿舍,是因为傅家家大业大,没有小气的箱子。
南汐像个无情的机器,一边扔东西,一边用手机计算机加数字。
“你怎么突然清醒了?”燕雨蝶看着南汐比以往决绝,打量道。
“亲眼看见他出轨了。”南汐的语气像是事不关己。
燕雨蝶这下可来劲了:“你现在相信我之前和你说的,傅奕然身边不干净了吧。”
“昨天我在许晴发的朋友圈里,看见傅奕然了。他开了一桌酒,点了一屋子的整容女。他每天是真‘饿’啊,顿顿吃一样,顿顿吃不腻。”
燕雨蝶撸起袖子干活,嘴上不忘狠狠吐槽。
“汐宝,你人美心善,又能赚钱又体贴入微的,以后给我甩傅奕然十条街好吗。一个眼神都不要给。”
南汐看着燕雨蝶义愤填膺的样子,按在计算器上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以前给足傅奕然信任,是因为她的世界,只有傅奕然。
当她亲耳听到,傅奕然对她弃若敝履,亲眼见到傅奕然忙着莺歌燕舞,她才认识到,自己的爱有多盲目。
“我以前那么蠢。你怎么不打醒我?”南汐自嘲道。
“你以前就跟被傅奕然下降头了一样。去南城旅游那次,你拿省吃俭用的钱给他买老山檀香手镯,还特意去香山找大师刻了字。他戴了一天,别人说廉价不符合傅家小少爷的气质,他就再也没戴过。你倒好,傅奕然一句怕喝醉弄丢收起来了,你就信了。”
南汐看了眼空了的手腕,眸光微顿。
也罢,丢了干净。
“我不会再原谅他了。”
燕雨蝶乐得开怀,起身指了指一箱“垃圾”:“和过去say googbye,我带你去嗨嗨~”
话题转到嗨嗨,南汐就想到自己昨晚第一次放纵嗨嗨,招惹的那个大麻烦。她打起了退堂鼓:“拜拜就拜拜,嗨是不能嗨。”
燕雨蝶怎肯放过,她知道南汐最吃她死缠烂打那一套,当即实施。
夜歌。
时隔十个小时,南汐再次出现在了这里。
一条黑色紧身连衣裙,将她的身材腰线,凸显到了极致。
微卷的长发自然垂落,戴着一对流苏耳饰,清冷中透着几分张扬。
“来十杯 B-52轰炸机。”南汐温软的声音中带着果敢。
她此时的状态,与一小时前拒绝燕雨蝶的态度,截然相反。
“你是有多渴?”一道熟悉又冷冽的男声,穿过南汐的发丝,涌进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