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陈姨娘来到了鸣月阁。
“大小姐,不瞒你说,我今日也请了伯府的大夫来看,只怕老太太这次,不是头晕的老毛病。”陈姨娘如今跟楚姨娘不死不休。
“太医都没瞧出来,你们伯府的大夫比太医还厉害?”风鸣月心有不信。
“这位大夫云游四海,是我娘家从外地重金请来的,自然能看出一些旁人不能看出的门道。”
陈姨娘也不藏着掖着,“我如今调理身子,都是由他来打理的。”
“那你说说,那位大夫瞧出了何不妥?”风鸣月倒有些好奇了。
“应该是中毒加中蛊。”
陈姨娘压低声音,“楚姨娘来了,一下子就治好了,你不觉得这中间古怪得很吗。”
“哦?”
风鸣月心中来了兴趣,“陈姨娘有何打算呢。”
“自然是查清楚,要是证实楚姨娘连老太太都敢害,便再无翻身之日了。”
在对付楚姨娘这件事情上,陈姨娘与风鸣月的立场是一致的。
“需要我配合什么?”如果能一个人搞定的话,陈姨娘是不会找她的。
“自然是……”陈姨娘附在风鸣月耳边说起来。
转眼又过了两天,钱若云依例请安,风童童也在。
“若云啊,最近辛苦了,看看你都累瘦了。”
钱若云刚进门,听到风老太太亲切的声音,便下意识地想往回走。
这么多年,她的婆母,从未如此唤过她。
在大多数勋贵世家,婆媳之间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
但今天是风老太太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对待她。
风老太太握住钱若云的手,“你这身子骨弱,可有多补补?回头我让卢嬷嬷给你送几盏燕窝,滋养滋养。”
换做往日,只怕自己会感动得流泪,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钱若云不会再被骗了。
“多谢母亲,不知母亲唤儿媳来所谓何事?”
钱若云不留痕迹地挣脱了风老太太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见她生疏避开,不上套的模样,风老太太心中不喜。
就算再有过节,她这个婆母都这般客气了,她怎能不领情?
果然是商贾之女,一点礼仪都不懂。
罢了,就当是对牛弹琴吧。
风老太太收起眼中的不满,“你是最懂得礼节的,嫁到府上这么多年,为人大方,送礼有度,大家呀,都夸你会处事呢。”
风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钱若云。
“分内之事,母亲谬赞了。”
钱若云心中淡定,依照风老太太的调性,估计又是在憋什么花招。
“你瞧瞧,这个孩子还是这么谦虚。”
风老太太看着卢嬷嬷,尴尬地笑了笑。
“童儿婚期将近,各房长辈都陆续添妆。”风老太太顿了一会,“若云,你看?”
依照月见国风俗,在女子出嫁前的一个月,长辈亲朋,会陆续送来添妆之礼。
虽然嫂子给小姑子添妆是常见的,但是也没有硬要的道理。
钱若云心中甚是无语,她的婆母,脸皮真厚。
她淡笑地出声,“添妆之事,媳妇已经准备好了,刚刚已将添妆礼送过来了。”
“可有那套金点翠嵌珍珠宝石头面?”一直不出声的风童童忽然问起来。
钱若云的笑,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