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白兔一只手攥着阿姨找的零钱,一只手紧紧捏着大瓷缸,手腕上挂着热乎乎的包子就这么屁颠屁颠得紧紧跟着走在前面的佘青身后。
男人的背影对于白兔来说很高大,他走一步白兔就得小跑着走两步,白兔也不说话就低着头跟着男人的步伐小跑着保持着一步之遥,就像是很多很多年前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
佘青走了一段距离,确定周围没有人才转过头来,身后的小家伙只顾着低头走路,结果正好撞在了他大腿上。
佘青也不生气反而微微弯腰,用两根手指头捏起了那个几乎比小家伙脸还大的陶瓷缸。看着小家伙一脸疑惑得看着自己,佘青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了空着的那只手。
白兔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那宽大的手心里。清晨的阳光不是很刺眼,毕竟太阳公公这才刚上班,远没有中午时候上班上久了那么烦躁得挥发着自己的坏脾气。
一大一小得脚步声都很轻,在这条不算长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路过,家家户户的门都是紧紧关上的。这个点该出去上班的人去上班了,年龄大了也去护城河旁边乘凉了。
有的只是家家户户院门口柳树被风吹过发出的声音,艳丽得凌霄花爬满了大部分人家的院墙,时不时会有一朵还未曾开败的花朵落下来。
一切都显得十分安宁,白兔甚至已经看见了家门口,没错,对于白兔来说不管住的好坏,有小黑的地方就是家。
白兔看着被男人稳稳端着的陶瓷缸,已经想好了回家要先喝胡辣汤再吃包子。对,这个汤有一股很浓重的胡椒味,白兔之所以选它就是因为里面鸡蛋看上去很多的样子,所以在阿姨介绍这个胡辣汤和其他粥一样价格一样后,精打细算得白兔觉得还是它最划算。
陶瓷缸显然已经用了很长时间,虽然被主人刷得很干净,但缸口那缺了几块的小豁口,还有掉了一点漆面得主体都预示了它的年龄。
尤其是被那么一个和世间俗物格格不入的男人拿着显得越发的陈旧,偏偏男人拿的很是娴熟就像是不止一次这样过。
刚走到家门口佘青却突然停了下来,望着两栋门对门几乎一模一样的院落,他突然低头看向白兔,用手指刮了刮白兔那玉琢一样的小鼻子:“认得那边是我们居所吗?”
白兔微微仰头看着男人眼睛里自己那清晰的倒影,指了指靠自己最近的院落:“知道。”
佘青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却莫名领着小家伙去了对面的台阶上,将手里的陶瓷缸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然后手指曲起敲了敲那厚重的木门。
白兔看见这一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坐在了陶瓷缸旁边放下手里的包子,小小一团就打算在这里解决早饭。
说来也奇怪厚重的木门敲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手指关节落在木门上那奇怪的海绵一样的触感。
很显然佘青不是个好人,不准确来说他不是一个好妖,看着依旧关死的木门佘青不悦得皱起眉头,眼睛恢复成了原本的蛇瞳。